“姐姐，你彆嚇我，甚麼鬼纏身？”翠兒被小妹一句話嚇得渾身顫栗，差點哭出來。

“是真的！剛纔二蜜斯已經出去和我道彆的，你們冇有瞥見？你們看，她不就在門口站著笑呢？”司棋迷含混糊一嗓子喊出來，把三人嚇得汗毛直豎，渾身冷氣直冒。

“但是，剛纔蜜斯纔來跟我告彆，說是她要走了！莫非真的是夢？”司棋抽泣著說道。

莫小妹白日勞心費心，早晨才方纔睡熟，驀地聞聲耳邊有人嚎啕大哭，立時把她驚醒，嚇得她心肝亂顫渾身盜汗。她一翻身坐起來，但是麵前一片烏黑，隻聞聲屋子裡有人哭得撕心裂肺，這可把小妹嚇得半死，倉猝呼喊高媽。

何況，迎春才十七歲！還是一個未成年的女孩！卻被孫紹祖這個牲口虐待致死！

屋子裡早就是冰冷砭骨，光芒陰暗。繡桔走進裡屋，卻見迎春正斜靠在牆上喘氣，本來豐潤的身子已經枯瘦得隻剩下一副骨架罷了，她頭髮乾枯，雙眼深陷，皮色黑青，看起來和鬼冇甚麼辨彆。

才進了門，身後就是一陣暴風撲過來，把本已經襤褸的木門好懸吹散架，嚇得繡桔一顫抖，忙死命按住。等風小了她纔敢放手。

迎春喘了一陣，才張嘴呢喃道：“不要緊……我現在倒是感受好些…….你且給我拿點子水過來……給我擦把臉。”

三人利用了半天，司棋這才重新安穩睡去。小妹被這一番驚擾再也睡不著，見高媽兩人也冇了睡意，她乾脆就披上衣服半靠在床上，又把翠兒摟在懷裡，依托在高媽身上，這才感受略微好了一些。

繡桔擔憂道：“蜜斯，你的身子弱，氣候又冷，不如等等再說？”

“那如何是夢？明顯是二蜜斯來了！她穿戴鵝黃色的衣服，神采也好了，就和她在賈府裡的時候一模一樣！還跟我說來看我一眼就能放心走了……”司棋兀自不信賴，提及她夢裡的景象。

繡桔點點頭，夾著小承擔就出來，目睹著天氣愈發陰沉，北風吼怒，估摸著定是要有一場大雪。她擺佈看看冇人，這才夾緊了承擔，縮著脖子急倉促向迎春呆著的小破屋子跑去。

“可不是！就剛纔來的，不信你問問小妹和翠兒！”高媽大聲說道。

正在她膽戰心驚之時，麵前俄然亮光明滅，本來是高媽已經起家把蠟燭點亮。昏黃的燭光搖擺中，隻見司棋披頭披髮，一邊大哭，一邊要往床下衝，翠兒正死命抱著她腿往回拖。

小妹忍不住一陣心傷，眼淚撲簌簌落在懷裡翠兒的臉上。翠兒倉猝伸出小手給她擦眼淚，小妹更覺肉痛，緊緊摟著翠兒低聲哭泣。

司棋身材高大，小妹和翠兒兩個就是使出了吃奶的力量也抱不動她，反倒是被司棋要帶下床去。高媽倉猝放好燭台過來幫手。三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纔好輕易把司棋按在了床上。但是司棋仍然冒死抵擋，嘴裡哭嚎的聲音在大半夜聽起來非常駭人。

“不像！”高媽說道，她一邊說一步倉猝拍了拍司棋的臉頰，問道：“司棋，你醒醒！你到底夢見甚麼了？快和高媽說說！”

三人無語半響，燭光閃動不定，微微收回爆裂的聲音。小妹扭頭見司棋睡熟了，這才低聲問高媽：“高媽，二蜜斯……”

小妹見司棋肯躺下，這才略微放心。她滿腹猜疑，膽顫心驚的向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