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不再看貴重妃，她扭頭望著大殿光芒暗淡的虛空，彷彿她的孩子就藏在那邊，正在和他的額娘躲貓貓，正等著額娘去抱他出來。

“采蓮……你……你快去再泡一杯茶來……”

兩人一齊扭頭看向采蓮，兩張斑斕的麵孔一樣的猙獰，一樣掛滿了淚水。

“他是我的命嗬！我的孩子，我的寶寶，他是我統統的統統！”

那些孩子如此敬愛，如此標緻，如此純粹，她如何會不愛？

皇後經心沉浸在疇昔，她的神采越來越溫和，渾身都披髮著叫人放心沉浸的光芒。

采蓮倉猝蹲下身子，敏捷清算了地上的瓷片，慌鎮靜張地跑出去了。

她一進門就見兩位娘娘在撕扯，嚇得采蓮一聲驚叫，把手中的熱茶全數摔在了地上。

“啊……”

“我……我不曉得……我如何會曉得……你彆問我……”

皇後惡狠狠盯著貴重妃，神采猙獰，嘶聲力竭地喊道。

在這深宮當中，隻要瞥見那些個小孩子，她都愛極了！

憑甚麼我就不能有本身的孩子？

皇後的神采驀地淒厲起來，她俄然轉過身來，一把抓住貴重妃的肩膀，用力扳過她的臉，慘痛地詰責起來。

皇後涓滴不睬會貴重妃的反應，單獨深深懷想著她早夭的季子。

采蓮嚇到手足無措，她做夢也想不到，宮中最崇高的兩個女人竟然還會有如答應駭的一麵。

“好……好……主子……這就……這就去……”

“我的孩子，他還那麼小，還冇有滿週歲呢！他那麼標緻，那麼聰明。小小的人兒就已經會叫娘了。”

“實在，我也離不開他！每天我如果不抱他一會兒、不親他一會兒，就彷彿丟了魂兒一樣！在他之前，我已經生過三個孩子了，有男孩兒，也有女孩兒。但是我最愛他！我的心全都給了他！我也曉得如許對他的哥哥姐姐不公允，但是那又如何辦呢？他還小呢，還不過是個小肉團兒呢！他還那麼小，哥哥姐姐不會和他爭風妒忌呢！”

她也不想，她真的不想對一個小小的嬰兒動手！

貴重妃彷徨無策，她的確下毒手害了人家的孩子。現在苦主找上門來，她除了搏命狡賴，實在是無計可施了。

皇後的聲音有些沙啞了，眼淚澎湃而出。

聽著皇後不開口傾訴著對孩子的思念，她如坐鍼氈，渾身感受冷津津的，連汗毛都豎起來了。

皇後低聲呼喊著，泣訴著。

皇後無法，隻得鬆開了貴重妃，麵色陰沉地盯著貴重妃不語。

貴重妃緊咬著牙關，手指用力抓著帕子，髮髻中的步搖瑟瑟顫栗。

一聲脆響驚醒了皇後和貴重妃。

“我……”

憑甚麼？

皇後孃娘聲音沙啞，狠狠地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