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你……”
不過是一句廢話罷了。
皇上驀地聽皇後如此一說,忍不住心中更覺慘痛,忙抬眼細看皇後:
比方:太子之位。
“甚麼?你說甚麼?”
她十七年的工夫一瞬而過,隻留下一個嗷嗷待哺的六皇子。
我的孩子就不配做太子?
皇後一聽忙回絕道:“皇上不成!我已經有了三個孩子,實在是照顧不來。何況我的身子不好,每天都以藥為食,恐怕我也拖不很多久了,到時候又如何呢?”
皇後說道。
皇上聽得皇後又提起沖弱慘亡,神采微動,他張嘴想要說些甚麼,但終究還是冇有吭聲。
皇後心中暗罵不已,神采卻更加溫和了。她這表裡不一的工夫已經熬煉了數十年,早已經是爐火純青,無人能看破。
“皇上,與其給六皇子留下莫大的風險,還不如一開端就把孩子送在她懷裡,叫她親身扶養,或許她心中垂憐,能確保六皇子安然長大!”
“唉……如此後宮貴重妃獨大,如果臣妾還能再活個十年,或許我還能和她對抗,也能親身扶養六皇子。但是不能啊,臣妾自知餘生無多,轉眼臣妾死期將至,誰來禁止貴重妃?”
皇後看著他點頭獎飾六皇子,臉上固然涓滴不動聲色,心底裡卻闇火暢旺。
她如何會提起貴重妃來?
也好,就讓我這個做額孃的親身脫手好了。
皇後苦笑一聲,有那麼一刻,她竟然稍稍有些打動了。
皇後剋日來一陣繁忙,現在神采精力極是不好。隻見她麵龐慘白,身形骨立,竟然是一副耗損甚久,眼角半個身子都入了黃土的模樣。
但此時的她已經不是幾十年前的她了。
她現在要的不是蜜語甘言,要的不是無影無形的承諾,她要的是實實在在的好處,她要的是讓她能心安、能安度此生的物事。
皇上一見皇後這般蕉萃,心中不由想起二人初度大婚時,她那素淨嬌俏的麵貌。
皇上忍不住哽咽無語。
皇上一聽立即大驚,不管皇後提起誰來,他都不會如此震驚。
但這些東西,皇上不肯給她,就算是她存亡在際,他也不肯給她。
“皇後覺得該如何辦才安妥?”
皇後把他神采看在眼裡,心中暗中悔恨:皇上你這懦夫,時至本日你仍然不敢替你的孩子報仇!
“皇上節哀,mm福薄,這也是實在冇體例的事情。”
皇後苦笑幾聲,這才緩緩說道:“皇上是不是覺得我瘋了?我這也是實在冇有體例,我內心實在是恨她入骨,但是,為了六皇子著想,也隻能把他送到貴重妃懷中……”
“這……”
“皇上,六皇子今後必然福澤綿長,不是彆的皇子可比,他的養母必然要出身崇高纔可。”
“皇後,你如何會想到把六皇子交給貴重妃?”
不管皇上有多肉痛,不管他有多麼捨不得,宜妃還是倉促離世了。
“皇後,你的意義是……”
皇上驀地聽得皇後議論存亡,忍不住低聲呼喊。
那另有甚麼可打動的?
皇後恨貴重妃入骨,恨不得活剝生吞了她才解恨。
二人都是滿臉哀容,身上穿戴厚厚的白狐狸裘,仍然感覺極冷。
皇上固然死力節製,但他的臉上還是暴露幾分震驚之色。
她現在不是孑然一身了,她另有兒子,有女兒,她要為她的孩子爭奪更多實實在在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