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等世人進了屋子,這才都大大出了一口氣,可也個個都變了神采。
自從嫁給薛蟠後,先是把薛蟠清算得服服帖帖,再次又虐待死了妾室秋菱,更又每天和婆婆小姑拌嘴活力,無一日消停。
世人聽得清清楚楚,薛阿姨老臉頓時臊得通紅,寶釵也含著淚紅了臉低頭不語。
薛阿姨更是羞臊得捂臉大哭道:“誰曉得呢,我上輩子不知做了甚麼孽,竟然就攤上這麼個冇家教的東西,整天就是和我鬨個不休。要不是想著我的寶釵不幸,我早就一頭碰死去了,哪兒另有臉活啊,我這命啊……”
王夫人一邊勸一邊跟著掉眼淚,一時心疼mm一時又不幸寶釵,那眼淚如何也停不下來。
邢夫人承諾一聲,更是驚奇道:“你們家媳婦兒我倒是見過,生得好個模樣,又是千伶百俐的,如何也想不到會是如許!不過這話罵得倒是真叫別緻……”
本來她這媳婦叫夏金桂。生得一表好人才,家裡又極有錢,隻是自幼冇了爹,失了教養,恰好自幼又是個聰明調皮的,更是被她親孃慣上了天。
薛阿姨見她這媳婦不要臉之至,竟然還敢露麵,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拍著胸脯道:“哎呦呦,我說你還知不知一點害臊?你還敢出來見人?”
薛阿姨聽了更是羞臊難當,一張臉皮紅得發紫,恨不得當即找個地縫鑽出來纔好。
那夏金桂仍不肯善罷甘休,乾脆就倚著門框鼓掌大哭道:“你們常日裡說嘴,本日真的出了事兒,如何都不說話了?現在倒是叫我一小我守活寡!我這今後的日子可該如何辦啊?我該如何活啊?”
當下世人各有各的悲傷,各有各的難纏。除了邢夫人暗自歡暢,屋裡這些個女人都是難過非常。
夏金桂一聽更加撒潑道:“我說小姑子,你一個未出嫁的女人家,老是跟著我們攪和個甚麼?你也未曾有過男人,你安知男人是甚麼滋味,你又安知一小我獨守空房是甚麼滋味兒?你一個大女人每天摻合我們這些婦道人家的事情做甚麼?你可真是不知羞,或者還是說你嘗過男人麼?”
薛阿姨和寶釵一聽忙強忍了哀思,叫道:“是誰?但是蝌兒麼?”
世人穿過第一進院子,纔來到第二進,邊聞聲有個女子大聲哭罵,罵的話甚是難以入耳。竟然比販子惡妻罵街還要不堪。
不料他話還冇說完,底下夏金桂就不乾了,大聲吵嚷道:“你白叟家可還美意義說家教?我冇家教?我冇家教也冇去殺了人去,您白叟家倒是教得兒子殺了人,媳婦子眼看要守寡,你這但是好家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