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伯言緊跟方錚厥後，顯得有些誠惶誠恐，見方錚斜著眼不懷美意的盯著他，李伯言一驚，接著朝方錚乾巴巴的笑了笑。

“咳，說錯了，你送去的是現銀，還是銀票？”

李伯言說完，老臉充滿慚愧之色，低著頭看也不敢看方錚。五十開外的年紀晚節不保，現在在一個年青人麵前親口道出以往各種犯警之事，試問誰能不羞？

“你有罪？說說，你有甚麼罪，本官見你端倪清正，邊幅堂堂，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如何看也不像有罪的模樣呀……”方錚冷哼道。

這……這欽差大人莫非在說反話調侃於我？但是……他兩眼都冒綠光了，那模樣不像是調侃呀……這世道如何了？

李伯言表情本就忐忑，又聽方錚說甚麼殺人滅口之類的胡話，心下不由更加驚奇，恭謹接過酒碗，手有些顫抖，卻遲遲不敢喝下去，隻是帶著幾用心虛的望著方錚。

李伯言見方錚神采陰晴不定，一會兒扯著嘴角對勁的笑，一會兒又咬牙切齒肝火沖沖，兩眼瞪得溜圓，目光浮泛的盯在火線某一點上，整小我看起來就像個瘋子普通，李伯言慌了神，從欽差大人說的這番話來判定，他必定已曉得了些甚麼，多數與江南稅案有關，若再不誠懇交代，恐怕他的了局絕對會比喝下那壇毒酒更慘痛。

“方大人，這……這酒……”

方錚隻覺腳麵麻得冇了知覺，就跟被一頭壯碩的牛踩過似的，大街上冇脫鞋襪，不過量半紅腫了。

“哼！這酒是韓家的。”

李伯言大驚，不由自主站起家，驚道：“甚麼？不成能！韓家不會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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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就不能好好共同一下嗎？這麼好的酒，灑了多華侈，乖乖喝下去，包你成仙飛昇，登臨極樂，豈不比做個小小的五品知府強上很多？”方錚捏著他的雙頰，一邊還溫言細語給他做思惟事情。

“冒……泡泡……”李伯言額頭開端冒汗，結結巴巴道。

李伯言麵色愈發慘白，見方錚端著酒碗，臉上帶著幾分陰沉森的嘲笑，不由驚駭叫道：“不……方大人，下官不喝……”

方錚一手端著酒碗，另一隻手不由分辯便捏住了李伯言的兩頰，把他的嘴擠成一個漏鬥狀，然後便欲往他嘴裡灌毒酒。

方錚將酒碗擱在案上，然後又倒滿，笑眯眯的瞧著李伯言，道：“如何樣？好玩嗎？跟適口可樂似的，哦，不曉得啥叫適口可樂吧？好東西呀，喝了包治打嗝，來，李大人，嚐嚐……”

李伯言大驚失容，神采都嚇白了。他是姑蘇的知府，欽差大人在他的地界上出了事，彆說烏紗帽了，小命都難保啊。

“啊？”李伯言驀地昂首，滿臉錯愕的望向方錚。

李伯言苦澀的點點頭。

方錚昂然跨了出來，叮嚀侍從侍衛守在門外，押簽房內隻剩他和李伯言二人。

李伯言點頭。

“喝酒嗎？”方錚又笑眯眯的問道。

“這麼說，你丫必定也欺詐了我方家商號的重稅……”

“喝……常日喝得未幾，酒量尚淺……”李伯言有些遊移，這位欽差大人如何回事？為何老問一些不著邊沿的話？

方錚將酒碗重重朝案牘上一頓，冷眼望著李伯言，“曉得這酒的來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