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商?嗬嗬,”方老爺淡淡笑道:“我觀此子舉止有禮,氣度不凡,如許的教養絕非商賈人家能教得出來的。”
收成最大的是瘦子,這傢夥自從在方家蹭過一次飯後,彷彿蹭上癮了,隔幾天便藉著與方錚“討講授問”的名義來家中找他,恰好正巧,每次“請教”都是趕著飯點。半個月下來,瘦子的學問增加多少不得而知,不過食量倒是增加了很多。
這死瘦子還真冇拿本身當外人,如許下去不可,趕明兒我得每天上他家吃去。方錚心想,就藉口說我反過來向他“討講授問”好了,咱哥倆請教來請教去,學問總有進步的。孔子不是說“三人行,必有我師焉”嗎?由此看來,這句話多數是當年孔老夫子混得特慘的時候,去彆人家蹭飯的一個藉口罷了。
在正廳坐了一會兒,跟瘦子天南地北一通胡吹,以方錚比他多出幾百年的見地,忽悠個當代瘦子不在話下。瘦子聽得一楞一楞的,哈喇子快流出來了都冇發覺。
心頭剛浮起多少傷感,被方錚一番插科譏笑給化解了,瘦子笑罵著推了方錚一把:“去!我冇籌算給錢,今晚我想吃紅燒鯉魚,你叫小五歸去跟廚房叮嚀一聲。”這些日子來,瘦子跟小五也熟得很了。
“不幸的孩子,今厥後我家用飯,給你打五折……”方錚風雅的拍了拍瘦子:“五十兩銀子一頓飯,實在是味美價廉,物超所值,上哪兒找這麼美的事去?”
晚餐的氛圍是熱烈的,調和的。聽方老爺的口氣,方錚還是第一次帶朋友返來用飯,以是他們很給麵子的高規格歡迎,不但家裡三個廚子全都忙活開了,還叫邀月樓送了幾個招牌菜。更甚者,老爺子從地窖裡搬了一罈二十年陳的花雕,傳聞常日裡連方老爺都捨不得喝一口的。
他聽葷段子時氣度更是不凡,方錚暗裡撇了撇嘴。
“哎喲!啊,恰是恰是,方兄此言不虛。”瘦子倉猝答道。
方老爺一口一口漸漸品茶,半晌才慢慢道:“錚兒,阿誰周無,你知不曉得他家到底是乾甚麼的?”
瘦子躬身稱是,這時,方夫人過來告之開飯了,方錚終究鬆了一口氣。
“我父母……常常在外,府裡除了我和mm,便隻要下人了。”瘦子黯然神傷。
方錚追著瘦子的背影,很嚴厲的喊道:“我不是開打趣的!”
正說著,方老爺和方夫人出來了,還未見人,已聞其聲,隻聽方老爺朗笑道:“我家的小才子返來了,哈哈,本日書念得如何?”
方錚客氣的笑道:“歡迎你今後常常來,不過,以瘦子兄你的食量,我家的存糧怕是對付不了,下次來用飯,記得帶銀票付帳,一頓飯一百兩銀子,童叟無欺,包您縱情而歸。”
幸虧,瘦子還不算笨得太離譜,收到了方錚威脅的目光後,訕訕的住了嘴。
瘦子笑道:“伯父太謙善了,長輩說的可都是實話,本日方兄在書院可謂是大出風頭,陳夫子出了個對子……”
方錚正捏著塊點心往嘴裡塞,聞言一楞,道:“他不是說過,家裡是經商的嗎?”
方錚瞭解的點點頭,販子厚利輕分袂,獲得一樣東西的同時,總要支出一些代價。
“你mm應當比你食量小,算她每頓二十兩銀子好了,月尾結帳,不開辟票。”方錚趴在桌上懶洋洋的開價。
“啊,冇有冇有,爹,孩兒一貫循分守己,渾厚誠懇,如何能夠肇事呢。嗬嗬,本日氣候風和日麗,本日書院波瀾不驚,我等莘莘學子勤奮學習,陳夫子非常嘉許。周兄你說對?――周兄!”方錚表示瘦子給他幫腔,這小子卻背過身去,肩膀不斷聳動。氣得方錚狠狠掐了一把他腰間的肥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