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不必知,先行辭職。”
喚風不語,沈黎安拽過他,在袖口處往上一擼。
房門大開,喚風揹著半死不活的太子,在沈黎安驚奇的目光裡,將人扶到了床上。
沈黎安為莫非:“你不是昏了嗎?”
沈黎安在溫水裡清了清帕子,持續擦著喚風的傷口。
他將刀劍彆在身後,從胸口取出一方瓷瓶遞過來。
門一開一關,屋子裡的炭火嗶嗶剝剝地燒起來,冷僻的夜晚驀地多了幾分人氣。
這麼個大活人就要死了,沈黎安咂咂嘴,感覺有點可惜。
“喝了。”沈黎安將藥瓶遞給喚風,在看到喚風的手時她又一頓,“我給你包紮一下。”
喚風從她身邊掠過,將匕首和箭頭用褲子扯下的潔淨布條包好,然後放進了懷裡。
喚風拿著匕首回身,“是。”
沈黎安一驚,朝著喚風無法道:“疼醒了,說讓你來。”
“……殿下!”青嵐立即合上門,將炭盆放下撲到沈黎安腳下,“娘娘,殿下這是如何了?”
“那奴婢要去叫郎中嗎?”
太子是配角,配角不會那麼等閒死的,可命如草芥的副角分歧,說不定哪個章節就在某個場景俄然死了。
“我可不能死啊!你自個兒死就行了,如何還拉上我呢?”
她拿著遞到他跟前,他卻張了張嘴,沈黎安俄然會心,將褲子塞到他嘴裡。
剛騰出位置,喚風便蹲下扯開太子的褲襟,“呲啦”一聲,血順著扯開的裡褲往下滴,流了巴掌大的一灘。
“中毒了。”
她合上門,瞥見喚風藉著燭火烤起匕首,而太子在榻上抖著身材,衣衫上有劈麵而來血腥氣,靠近一瞧,灰色的布料看不出紅色血跡,更像是濕了衣裳。
太子抬起食指,衰弱地指向床角,沈黎安順著看去,那兒隻要他剛褪下的帶血的褲子。
何況喚風還是個書上都冇馳名字的副角。
來回幾次,血痕閃現了出來,約莫八九公分的傷口,傷得冇有太子的深,她這才放下心來。
太子沾滿鮮血的腿透露在氛圍裡,一種血腥殘暴的不適感湧上沈黎放心頭,她皺著眉,瞥見太子的額頭排泄一片汗珠。
青嵐將紙揣到懷裡,“奴婢還是請個大夫過來吧。”
沈黎安轉念想起之前燒掉的手劄,怪不得女配重生多次卻改不了結局,合著太子具有絕對安排權。
一條猙獰的血痕在他的小臂上占有,血一陣陣地往外冒,沈黎安看著大片的血跡,取出帕子就往上擦。
見太子冇動靜,沈黎安欲哭無淚,如何死也要拉個副角墊背的?
沈黎安的聲音帶著些憤怒,“你的藥呢?”
沈黎安俯身囫圇摸索,好一會才解開腰帶,她用力一扯,床上的人收回“嘶”的聲音,在排泄裡衣的一片鮮血中,一支斷了的箭頭正插在太子的左腿上。
昏死的太子回魂般微抬眼皮,“疼,你……換他。”
“如何著,合著還要我嘴對嘴喂他?想得美。”
沈黎安把太子的臉捏起來,掰開嘴巴就往裡倒,見有流出的跡象,她伸手扶正周承鈺的腦袋,猛地抬起他的下巴。
說完這句話太子冇了言語,沈黎安撲到床邊,拍著太子的麵龐,“你醒醒,彆嚇我啊!”
“娘娘,費事您把殿下的褲衫褪下。”
“死馬當活馬醫唄,我記得書上是如許寫的方劑。”沈黎安淡然道:“如果不對,那也隻能怪他不利。”
她看著喚風那雙十五六歲的臉,內心萬分不忍,十幾歲的孩子,卻將存亡置之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