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書低著頭,心中五味雜陳。他曉得,本身這一放下槍,就意味著將主動權拱手相讓,可多多的安危如同一把重錘,狠狠砸在他的心口,讓他冇法再果斷地握緊手中的兵器。
裴書咬著牙,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他艱钜地開口:“你到底想如何?”聲音裡儘是壓抑的氣憤與痛苦。
顧奕嘲笑一聲,今後退了一步,雙手抱在胸前,“很簡樸,放棄你那些無謂的對峙,遵循我說的做,不然……”他用心拖長了尾音,冇有再說下去,但那威脅的意味卻不言而喻。
裴書的呼吸愈焦炙促,胸膛狠惡地起伏著。他的腦海中一片混亂,一想到林多多能夠遭受的傷害,他的心就像被千萬根針紮著。
裴書的身子刹時僵住,彷彿被一道雷擊中,大腦一片空缺。
林多多的髮絲有些混亂地散落在臉頰旁,眼睛裡儘是驚駭與無助,嘴巴被一塊破布緊緊堵住,隻能收回微小的嗚嗚聲。她的身子微微顫抖著,雙腳像是被驚駭釘住,每一步都邁得極其艱钜。
顧奕卻隻是冷冷地看著他,嘴角微微上揚,暴露一抹似有似無的嘲笑,語氣平平卻又透著不容置疑:“我顧奕,向來不扯謊。你心心念唸的小女友,現在,就在野狼的手上。”說完,他雙手抱胸,眼神中帶著一絲戲謔,彷彿在賞識著裴書現在如墜冰窖的神采。
洛維在一旁氣得直頓腳,滿臉的怒其不爭,忍不住大聲嚷嚷道:“真是丟人丟到姥姥家了!裴書,你瞧瞧你這副模樣!顧奕不過就說了幾句話,你就被嚇得繳械投降了?”洛維一邊說著,一邊用力地揮了揮手,臉上的肌肉都因為氣憤而微微顫抖,“咱本來還能像豪傑一樣,堂堂正正地戰役到最後一刻,就算死,也死得壯烈,可現在呢?”他頓了頓,眼神中儘是絕望與悲慘,“現在可好,恐怕要直接被送去餵魚,死得悄無聲氣,窩囊透頂!”
顧奕嘴角勾起一抹笑,緩緩抬起雙手,悄悄拍了拍,那鼓掌聲在這沉寂且壓抑的空間裡,彷彿重錘普通,一下下撞擊著裴書和洛維的神經。跟著這鼓掌聲,野狼那高大且帶著幾分凶悍的身影,從一旁的房間緩緩走出。他的手中,推著被綁住雙手的林多多。
“裴書,你現在的模樣可真狼狽。”顧奕輕視地看著他,諷刺道,“你的英勇呢?你的恐懼呢?在牽掛麪前,都不堪一擊了吧。”
顧奕卻隻是輕視地掃了洛維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弧度,慢悠悠地吐出一個字:“哦?是麼?”那腔調充滿了不屑,彷彿洛維的話隻是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