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份總支出……負一千四百八十六……”
劉衛中開價不卑不亢,既冇有歹意抬價,也冇有用心降落代價來湊趣江一龍。這個代價非常公道。
江一龍歎了口氣,掛斷了電話。他現在感受腦筋裡彷彿纏了無數的亂麻線,理也理不清。漁業廠開業以來,他們走得順順鐺鐺,冇想到一場暴雨就把統統都攪成了一團漿糊。
“錢老闆,實在是不美意義,這批貨還要兩天賦氣出來。你放心咯,貨一熏好,我頓時安排車來給你送。”
江一龍摟了摟謝翠娥的腰,摸了摸細雨生的麵龐,歉疚地說:“這段時候太忙了,都冇顧得上你和崽,翠娥,你不會怨我吧?”
江甲龍說:“一家人做買賣,本來就是同進同退,是賺是賠都一起承擔。冇事該當哥哥的還要當老弟的揹債。”
“莫體例,你也曉得我們廠子對魚的品格要求高,那種不新奇的、有土腥味的魚絕對不會用。”
江大龍拍了拍她的背安撫她,“這個月廠子出事冇體例。下個月就贏利了嘛!”
“馬老闆,我這邊現在有個環境,前段時候落暴雨,湖裡的魚不好撈,為了包管品格,我們對魚選了又選,以是現在略微缺點貨。你那邊的臘魚過兩天送你看要的不?”
電話那頭李秘書的聲音降落,帶著淡淡的怒意,“今後你們廠子的臘魚不要送過來了,我們不要了。”
連續串的大額支出,聽得世人的神采越來越陰沉。
“好好……再見。”
江大龍說:“那麼大個廠子,憑甚麼講不要貨就不要貨了咯!”
“幾天啊?最多五天咯!貨一齊我就給你送過來。”
她想起之前和江大龍在湖裡捕魚的時候,一個月也能掙上好幾百,乃至一兩千,當時候早晨撒網,早上收魚,還能陪孩子,多麼歡愉!而現在呢?她支出了統統,獲得了甚麼?!
“下個月?下個月又賺得好多?要搞你本身搞,我不得搞了。”劉貴美氣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感受我的手都快醃入味了。”江甲龍嗅了嗅本身的手心,一股香料味和魚腥氣。
江一龍連連點頭,“要得,如何要不得咧?你這個魚如何賣咯?”
他們這些人又不識字,到底掙了多少,虧了多少,都是謝翠娥說了算。劉貴美曉得一家人之間應當相互信賴,但思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就會在心底生根抽芽。
謝翠娥取出帳本,一筆筆地念給大師聽。
不過,他想起了一件事。
“要不,你再打個電話問問看。”
“做買賣嘛,有賺有賠是普通的。莫講我們賣臘魚,之前我堂叔唱戲都有貼本的時候。偶然候好不輕易搭起棚子,還冇來得及唱就落大雨,底子冇人來聽戲,隻好又把棚子拆了。”
江一龍是漁民洗腳登陸,劉衛中和他剛好相反,本來是湘西那邊的農夫,卻脫了鞋,下了水,孤身一人到洞庭湖這邊闖蕩。
活魚的來源處理了,劉貴美、郝愛妹帶著請來的幾個村民拚了命地乾,一身衣衫從早上濕到早晨,不知是汗水還是魚濺起來的湖水。
“魚龍會”的時候他主動去打了號召,厥後江一龍三兄弟忙得不可,也冇能說上幾句話。明天終究又有了機遇。
“不忙不可啊,欠了人家的貨,我內心不安。方纔馬老闆還講要違約金。這一趟虧大了。”
“不瞞兄弟說,我那邊認得很多外來的漁民兄弟,如果江老闆信得過我,我去幫你說和,今後我們的魚都能夠供應江老闆。代價嘛,好說。就按市場批發價算,你看如何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