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此人是潼關轉運司的庫吏。”種清漪回道：“陛下一審便知。”

"水位漲了三寸。"工部水吏擦著汗珠遞上量水尺，"但各段磁甲堤的滲漏點比客歲少了七成。"他話音未落，對岸金軍大營俄然升起五色烽火，三十架蒙著黑布的重型東西被推上河灘。

他眯起眼，對岸金虎帳地升起改進的磁雷車，炮管上竟然裹著大宋禁軍的玄色旗號。

“你可還記得你們將磁粉安排在那邊？”周鳴多問道。

垂拱殿前的廣場上，整齊堆放著磁粉箱。宋徽宗背動手，圍著箱子轉了一圈，他走到周鳴多身邊，“愛卿肯定此事和陳漢有關？”

“發信號吧！”周鳴多輕歎一聲，“比及他看到了這些，我們就曉得他會做何想了。”

種清漪拿出羅盤，“羅盤的指針猖獗地微微顫栗，就在山窪下！”

三個月後的磁甲作坊裡，王鐵頭俄然驚呼："參軍快看！"新鑄的鎮河鐵牛雙目滲水，磁石眸子竟在河水中溶解。

“我不曉得聖上如果看到這些關乎國度命脈的磁粉，他會做何想？”種清漪緩緩放下木蓋。

再看那徽宗天子，沉迷於琴棋書畫，大興土木。修建艮嶽，強征花石綱。而對關乎國度安危的首要資本，卻不管不顧。對邊關戰事、民生痛苦充耳不聞。

“你如何曉得運往西山北麓的？”

這時，冥冥當中，一個聲音傳到他的耳中：“為何叫你穿越千年，來到這即將傾倒的北宋末年？就是叫你挽救大宋，挽救百姓的。”

“不要抱怨，要去做......”

周鳴多長長地歎了一聲，“老子穿超出來乾嗎來了？草他母親的，本來著想手握重兵能夠挽救北宋，但是......”

河麵上漂來幾截焦木，原是北岸百姓遁藏兵災的木筏。周鳴多俄然想起他在延和殿跪諫的淩晨，徽宗正用磁石骰子與幾位妃子賭荔枝，骰子滾落在他的朝笏旁，釉麵上"豐亨豫大"的金粉刺得他睜不開眼。現在這骰子碾碎了，竟成了炸我大宋子民的雷火。

“是！”周鳴多揮了揮手，親兵押著庫吏走過來，“陛下能夠鞠問此人？”

種清漪在門外望風，周鳴多用磁石劍劈開鐵鎖。內裡的場景令呀大吃一驚，百十箱碼放整齊的木箱，內裡都是品格最好的磁粉。

“地上的磁粉......多得不成思議。”周鳴多拿起磁勺，那上麵吸滿了磁粉，他看向庫吏，“你該如何解釋這個？”

“你不會孤傲的......”阿誰聲音垂垂地遠去。

半截玄色布料在風中翻卷，鮮明暴露大宋禁軍的麒麟紋——恰是三個月前潼關失竊的那批磁甲！

種清漪皺緊眉頭，“西山北麓有次磁石礦。”

“哈、哈、哈......”周鳴多俄然狂笑起來，“我他媽的如何挽救，前腳剛抓了一個，後腳就有人堂而皇之地買賣磁石。”

周鳴多沉默了，北宋末年的屈辱史他是曉得的。既然運氣的齒輪將他安排到這裡，那就乾他孃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