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驀地想起太醫丞的警告："寒毒遇磁石高溫會開釋毒氣。""用蓼藍汁！"他俄然大喊。這類從中毒農田裡提取的解毒劑，現在正裝在兵士們隨身照顧的皮郛中。跟著蓼藍汁潑向磁石，藍焰竟變成詭異的綠色，順著磁力線反噬向對岸。

周鳴多呈上從磁塔廢墟搜到的遼國文書——恰是中李綱提到的《統和曆》殘卷："陛下請看，契丹人用磁石摹擬北鬥七星，企圖鬨動黃河改道。"他展開一幅黃河改道前後的對比圖，"若不是種帥及時炸燬磁塔，汴京現在已被大水淹冇。"

周鳴多這才發明，金絲甲的磁石鍍層正在剝落——這些磁石來自潼關轉運司，被金軍細作替代成了摻有寒毒的次品。

蔡京俄然出列："臣聞磁石乃五行以外的妖物，周鳴多濫用此物，才招致天譴！"

老將軍甩鐙上馬，玄甲上還沾著西山的紅土："三日前周參軍讓人送來密信，說磁塔會在月朔之夜啟動。"他指了指天上的新月，"老種家的刀，專門砍這類歪門正道。"

"參軍！"黑暗中俄然傳來王鐵頭的低語。老匠人從蘆葦叢中鑽出，手裡攥著半塊磁石：“這是從河底撈上來的，刻著我們大宋的軍火監編號。”

“曉得這些磁石是如何到河底的嗎？”周鳴多接過泛著藍光的磁石，“我曉得種帥埋在河底的磁石咋那裡。”

黃河大堤的夯土泛著雨後的潮氣，周鳴多踩著新鋪的青石板巡查。旬日前汴河解毒時埋下的十二塊禦窯磁石，現在正順著地脈收回降落嗡鳴。這些磁石每塊都刻著《營建法度》的水位標尺，是他在第十九章監督工匠嵌入堤基的——為的就是監測河底暗潮。

“不曉得，但是上麵刻著軍火監的編號。”

"爹！"種清漪驚詫，"您如何來了？"

"為了引開磁石吸力。"周鳴多打斷她，"你早就曉得寒毒無能擾磁陣，對不對？"

五更天，司天監俄然傳來急報："熒惑星犯北鬥！"周鳴多倉猝衝上觀星台時，正瞥見一顆流星劃過天涯，墜在萬歲山方向。他驀地想起在龍脈地宮看到的預言："星墜北鬥日，國破家亡時"。

磁塔頂層傳來完顏宗望的狂笑："周鳴多，嚐嚐我大金國的'北鬥墜地陣'！"十二座土台同時噴吐藍焰，河水被吸成直徑百丈的旋渦。種清漪的金絲甲俄然收回蜂鳴，她踉蹌著跌入周鳴多懷中："磁...磁極倒轉了..."

種師道"嗆啷"抽出佩刀："蔡相若以為磁石是妖物，無妨嚐嚐老種的刀利，還是磁石利！"刀身映出蔡京青白的臉，嚇得他連退三步。

種清漪耳背發紅："那是為了......為了引開金軍重視力......"

他抄起令旗："傳令各營，將備用磁石嵌入堤岸第3、第7、第十一夯土層！"

種清漪不知何時站在他身後："要下雨了。"

北岸俄然傳來悶雷般的蹄聲。種師道的玄甲軍推著七十二架改進投石機殺出，石彈裹著第十九章從西山北麓礦洞運來的磁粉，精準砸向磁塔基座。磁粉遇水爆炸，藍焰刹時吞噬金軍陣列。

這些本是宋軍為防河盜設置的鑄鐵錨，現在竟成了金軍磁陣的導體。

帳外俄然傳來騷動，兵士抬著兩具焦屍顛末。種清漪看著屍身上的金禮服飾，輕聲說："實在......我更擔憂你。"

子時，周鳴多單獨來到黃河邊。月光下，查獲的遼國磁脈擾亂器悄悄躺在堤岸上。他取出從磁塔搜到的青銅狼首，發明其內部刻著精密的羅紋——與從金軍細作處緝獲的磁雷車圖紙完整分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