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兩個青衣小寺人提著燈籠在前麵帶路。

石鈺的神采一下就陰冷了下去，冷聲道：“讓他在玄明殿等待。”

“對，就是人！”左羅咬字鏗鏘，“你如果風格高了，畫甚麼風格都高！”

毒……這也太毒了吧……一個在內裡橫行霸道的修改妙手進了這玄明殿，彆人就算是像砍菜瓜一樣，也能把他砍死了。

“嗯，這是甚麼？”石鈺眼尖地瞥見了左羅耳朵裡亮亮的一塊藐小的晶石。

左羅見縫插針道：“跟著我學壞，我看怕是跟著你學變態吧！死寺人，你莫非要天子跟你一樣不男不女嗎？臥槽！”

石鈺卻不在乎這些，聽得鼓起，一把把筆擱在桌上，眼裡放出了灼灼自傲的光芒：“不然，畫美人雖是風騷之舉，卻流於大要，實則媚俗至極。畫梅蘭竹菊，固然清雅，卻早有無數前人畫過，不免落了俗套。唯有想畫甚麼便畫甚麼，纔是真正稱心隨心！”

雕鏤精彩的木門外，站著兩排雕像一樣的人。喜寶公公拿著拂塵，低眉紮眼地立在門前。

“你！你！老奴不管了！”喜寶公公氣得一抖，一甩袖，轉頭看著石鈺，“是老奴衝撞了皇上，老奴冇個端方，老奴不該難堪皇上，老奴這就去責事房領罰。”

想想那些風韻綽約，各有風騷的美人兒，左羅越說越衝動，掩蔽多年的鄙陋之氣側漏無遺，連粗口都爆出來了。

左羅一聽，“騰”地一下從池底跳了出來，氣勢洶洶地站在喜寶公公麵前：“臥槽！你纔是畜牲！你個冇有蛋的死寺人！”

“你！你！你！”連續三個“你”，喜寶拿拂塵指著左羅，半天說不出話來。

一番話，說得委曲極了。

對於左羅低劣的藉口，石鈺隻是一挑眉，並不說甚麼。倒是左羅感覺有些不美意義了，他都已經決定收石鈺當小弟了，身為石鈺的老邁，他卻不對石鈺坦誠相見，這不是逼著人有貳心嗎？忙轉移話題：“喂！不是說我們要結拜嗎？”

喜寶一酸，眼裡流出了淚：“必然要罰，老奴這就去了……”

盤算主張，左羅跟著石鈺走進了玄明殿外的長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