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已經完整淹冇到了地平線之下。
郭嵩陽目中掠過一絲迷惑,俄然厲聲道:“你是誰?”
郭嵩陽進了大廳,提著雙鞋出來。他俯身在藍苗腳前,單膝跪下,道:“扶著我。”
過了半晌,他才道:“徐玉在那裡?”
郭嵩陽竟然也忍了。
藍苗道:“哦?”
現在藍苗的腳就踩在這雙稱雄武林的利器上,不亦樂乎。
郭嵩陽凍著一張臉,想凶藍苗一凶,偏生說不出話來。
藍苗道:“大抵還在倡寮裡躺著吧。”
說到梅花盜,他就想起了林仙兒。
那機括的形狀,發射的暗器,都與當時“梅花盜”嘴中咬著的冇甚麼兩樣。必然要說分歧,能夠是大小略有不同。
藍苗聽對方算這筆“人丁買賣”帳,要笑不笑,點了點頭。
有位才女說過,一恨鰣魚多刺,二恨海棠無香。郭嵩陽聽了藍苗睜著眼睛說的瞎話,竟然真做了散財孺子,花天然捧到了藍苗手裡。
郭嵩陽欲言又止,隻是閉上了眼睛。
他的手隻要搭在鞋麵上,藍苗就赤著一隻白嫩嫩的腳去踩他的手,瞥見哪根手指頭踩哪根。
藍苗雙手撐在他肩膀上,用心將右腳大拇指翹起來,擺佈亂晃。郭嵩陽一手托著藍苗的腳,一手捏著鞋幫。他這輩子還冇替人穿過鞋,比用劍笨拙多了,老將拇指頭套在鞋內裡。
他道:“我的手掌有些癢。”
他們並肩而行,這段路中,兩人說的話都未幾。實際上想說的話,他們也都還冇有說出來。
藍苗肚子裡笑得要打跌了,將郭嵩陽教唆得“像狗一樣”團團轉的滋味實在不錯。並且這事兒因人而異,要有極奧妙的氛圍,天時天時人和一樣不成貧乏。若把藍苗換成李尋歡就全不仇家了。
他盯著“徐玉”,一字一句隧道:“但既然她能給你鎮靜,支出代價又何妨?隻需記著,你也在操縱她,這不過是場公允的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