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來了一撥又走了一撥，獨他們倆還坐在這裡。藍苗不免往對方身上分點心神，他感遭到對方實在也在重視他，此人是背對著他坐的，要“打量”藍苗相稱困難，但他偏不回身。他不說話，藍苗更不會吱聲了。

前麵兩人早走得無影無蹤了。

藍苗又想，還是個瘋子。

他一落地，便撒腿跑開，拉下眼皮對藍苗做了個鬼臉，道：“你殺了我的聖蛇，卻不準我抨擊你，臭婆娘，蠻不講理！”

他的確就是個年青版的郭嵩陽。

藍苗瞥見五毒香包時，就曉得他為何而來，挑眉道：“那你來殺我啊。”

藍苗也冇籌算等他返來，不然如何解釋本身去哪呢？再說持續和郭嵩陽呆一起，不但難以對付對方的詭計，另有點哄人的懷疑了。

肩輿走了一個時候不足。藍苗躺在靠墊上，感覺山路越來越陡，轎伕的手臂也不如本來穩妥。又走了一段路，地俄然平起來，有人道：“到嘞，好，放這裡！”

他開初想留張紙條，但還是冇有動筆，有緣再見吧。

藍苗用心抱怨道：“誰讓你們轎簾這麼厚？熱死我了，還不讓掀。”

藍苗嚇了一跳，忍不住瞪向那人，才發明不是郭嵩陽。此人也是身材高大，一身黑衣，負著鐵劍。再細看，他比起郭嵩陽，還是矮了些。麵上也是冷冰冰的，但板著臉的成分家多。劍的色彩與嵩陽鐵劍也有彆。

他哥叫做“孺子”，這小孩卻偏叫本身“公子”。一個恨不得芳華不老，一個卻巴不得快點長大了。

藍苗完整冇脾氣了。

他邊哭便轉頭，俄然瞥見了藍苗。藍苗見他正對本身跑來，在窗前站定，舉起那根樹枝道：“我的花掉了，你能不能讓它著花？”

他已經瞥見這孩子腰上掛著一個五彩絲線織成的香包，上麵用肉人針繡著蠍子、蛇、壁虎、蜈蚣、蟾蜍。五毒全凸起在五角香包麵上，張牙舞爪，非常逼真。

這窗子是扇形，窗框是紅木做的，四角都嵌了雲雷紋紅木雕花。春季從房內往外看，好一張爭奇鬥豔的彩繪牡丹扇麵。現在牡丹枯儘，扇麵上隻剩下鬼爪般的枝條，比如美人都變成了骷髏。

藍苗將演講腹稿打了一遍又一遍，在廳中隨便走著，不覺來到了窗邊。

四明山離城有幾十裡，山上有座前朝墨客留下的輞川彆業，傳聞現在被一戶翰林買下了，平時去的也未幾，留了個老蒼頭和廚娘把守。內裡有好一園子的牡丹，齊得綻放開來，豔色逼人。若逢遊春踏青，或者節日沐休，城中人常去玩耍，花圃門長年不關的。

五毒公子暴露一個詭怪的笑容，道：“那麼，你殺了我的哥哥呢？”

刹時這小孺子戴了一套五彩斑斕的金飾，這些金飾還在爬動。

他前麵排著兩小我，必定要等一會，說不定還會等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