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冇等我向老太醫打聲號召，老太醫便被我女鬼樣的外型嚇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右手還緊緊捂著胸口，滿目驚駭地指著我。

“本想借金鯉一事讓皇上憤怒。冇想竟讓皇上對她生出顧恤之心，實在可愛！”

肖宿收回冰冷的視野，轉而對白芷玉道：“粟妃娘娘，您找微臣有何事？”

我也被他的反應嚇了好大一跳，趕快上前將老太醫攙了起來。

白芷玉儘顯幼態的五官扭作一團。情感衝動時，宮裡任何能砸出響動的器皿擺件，都未能倖免，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緞雀猛地回過神，這才趕快垂下頭，小步退了出去。

白芷玉聞言，這才緩緩閉了閉眼：“那就好，早知那小賤人冇見過好東西，皇上新得的金鯉何其貴重，她必然會去瞧上一瞧。”

老太醫唸叨了半天“你”，愣是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白芷玉非常天然地坐在了肖宿身邊，唇齒微啟，近乎喃喃道：“我要她生不如死。”

白芷玉瞧出了卿澄的非常，眸中頓時閃過一絲冷冽，語氣卻還是和順如水：“肖太醫年青，資格卻比普通的老太醫還要深，不如請他去照看綢承諾mm？也好多一重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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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玉不在乎緞雀的信與不信，隻是無法地擺了擺手：“去把皇上請過來。”

白芷玉輕笑：“如果阮酥酥並非出身青樓，那她一進宮就會是嬪位，乃至妃位。你讓本宮，如何不怕？”

我睡了起碼有五個小時，才從綿綿不斷地惡夢中驚醒。

不過半晌，老太醫才勉強緩過一口氣，順勢癱坐在矮凳上。

白芷玉幾乎牙都咬碎了。

身邊冇人，隻要一股難聞的藥味兒直沖鼻腔。

“臣妾恭迎皇上。”

緞雀聞言，訕嘲笑了笑。

說著，白芷玉煩躁地撥了兩下茶蓋，隨後竟有些氣極反笑：“你猜皇上為何不生她的氣？那金鯉但是為重陽節祭祖所求的福魚，意義非常，換做旁人，那但是殺頭的大罪！”

“您病還冇好，快歸去躺著吧，可彆落下甚麼病根了。”

緞雀微微福身：“回娘娘，事情剛辦好就措置了，冇出一點兒聲響。”

白芷玉聽罷，不由嗤笑一聲，眼底卻透暴露絲絲怨毒：“未能坐實？心生慚愧？嗬嗬嗬……緞雀啊，你猜的……都不對。”

白芷玉莞爾一笑，悄悄攏了攏耳邊的碎髮：“皇上以仁治天下，臣妾也不過是東施效顰罷了。”

我心下不忍，幽幽從門後走了出來。

半晌，老太醫說話了：“綢承諾小主，您可……您可嚇死微臣了……微臣這把年紀，經不得這麼嚇啊……”

……

白芷玉吃力地扶著肚子想要施禮，被卿澄柔聲柔氣地哄了起來。

“教了你多少遍了，這藥啊，最看火候，你連扇扇子都不會，這火時大時小的，煎出來的藥能好嗎？”

肖宿聞言，神情如舊：“微臣義不容辭。”

緞雀在一旁不敢多話，任由白芷玉宣泄心中仇恨。待稍顯安靜後，緞雀才謹慎翼翼安慰道：“娘娘切莫氣壞了身子，您現在身懷龍嗣，可經不起這般折騰啊……”

卿澄本就興趣不高，被白芷玉這麼一提，表情更是盪到穀底。

看著老太醫漸紅的眼眶，我倍感慚愧，身上因病帶來的乏力感也不知不覺消逝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