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給太皇太後存候,給皇額娘存候。”明月一進慈寧宮正殿,便恭恭敬敬地施禮問安,固然孝莊嘴上說著免禮,可身材倒是紋絲不動地端坐在那邊,如果她真的認個實在,就此起來不可禮,那纔是傻子呢。
孝惠的心機,孝莊也有同感。她看了一旁坐著的麗妃一眼,不得不說,麗妃此次的表示還是很讓她對勁的,畢竟不是誰都能這麼風雅的把手中的權力拿出來,跟一貫反麵的人分享,單隻這份兒胸懷派頭,孝莊就情願忽視她背後埋冇的心機算計。
“好你個冇知己的小蹄子,宮裡有好吃的竟敢躲起來偷吃,虧哀家還替你說了這半天的好話兒,現在有了好東西,竟就過河拆橋,把哀家撇到一邊兒了,早知如許兒,剛纔就不逼月兒幫你了,讓你本身忙去,還吃酒賞雪呢,乾活兒去吧!”孝莊虎起臉來冒充活力道。
公然,待她行完了大禮,孝莊笑得滿臉的褶子都皺成了一朵菊花,拍著自個兒身邊兒的位子,一疊聲兒地喚她疇昔坐。
見世人都瞧著她,她用心賣個關子,直到孝惠忍不住出聲兒催促,這才滑頭一笑:“臣妾是跟兩位mm敞開大門兒,大風雅方的吃啊!”
明月但是說了,她如許做是替她們儘孝,可佟嬪卻不能如許欣欣然點頭附和。哦,莫非在她的內心,這儘孝也是能夠代替的?人家宜妃就得在燈下熬夜抄經,她就那麼理所當然的去跟麗妃攬權?
“好你個小蹄子,該打,該打!”
明月不動聲色地瞥了坐在一旁圈椅上的麗妃和佟嬪一眼,那兩人眼中的目光都恨不能把她生吞活剝了。她悄悄抿嘴一笑,親親熱熱地上前偎著孝莊坐下,更挑釁似的說了句笑話兒,惹得孝莊和孝惠捂著肚子笑了半天。
明月本來正在延禧宮裡跟來存候的那幾個嬪禦說話兒呢,不想慈寧宮竟這時候兒來人召見,若非出了甚麼大事,那便跟之前便早早過來的麗妃和佟嬪有關了。
隻是兩人現在坐在那邊都有些氣悶,瞧著也不像有甚麼共同的圖謀,那會是為了甚麼呢?
“這纔對呢,大師都是宮中主位,這新年大典,本就該我們一起籌辦,一來顯得我們姐妹密切,後宮平和,二來嘛,姐姐莫非還會忘了mm拔刀互助的情分不成!”麗妃笑著上前打趣她一句,現在她的目標已達到,自是不肯再在這裡擔擱,“現在既然兩位mm都冇有貳言,那我們也彆在這裡煩老祖宗了,今兒外頭下的好大的雪,兩位mm都請移步到姐姐的鐘粹宮,我一早就叮嚀下主子,燉了方纔進上來的野雞和鹿肉,我們一邊兒吃酒賞雪,一邊兒籌議閒事纔好。”
明月越是推讓,孝莊和孝惠越是不肯承諾,到底是拗不過她們兩個的聯手施壓,捏著衣角兒不幸巴巴地點了頭。那副委曲至極的小模樣兒,又讓兩個老太太笑了半晌。
麗妃穩坐垂釣台,自是巍然不動。隻是佟嬪倒是個心機淺近的,現在一見孝莊和孝惠冇口兒誇明月,內心立時有些不痛快。不過,她這些日子在慈寧宮裡存候行走,倒也不是一點兒長進冇有,現在麗妃已經把權力交出來了,宜妃到底接不接卻還在兩可,就算她想插手,大不了大師各憑本領,她就不信,憑著姑姑當年留下的權勢人脈,她還鬥不過一個冇有根底的嬪妃!
她悄悄抿嘴一笑,也不敢過分矯飾,讓兩位太後心焦,“臣妾一早就叮嚀禦膳房,把那些進上來的野味兒給皇上留一點兒,其他的都送到老祖宗和皇額孃的小廚房兒裡去了,現在隻怕他們也快給您燒好了端上來了。臣妾們不過是從皇上的那一份兒裡偷偷要了那麼一點兒,如果皇上見怪下來,還求老祖宗看在臣妾的一片孝心上,替臣妾說句話兒,饒了臣妾這一遭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