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厥後,我也進了京,過年的時候兒就更難過了。見不到阿瑪和額娘了不說,一起過年的人雖多,卻冇有了之前的溫馨平和,在祖母跟前都要謹慎翼翼的,恐怕一句話說錯了,祖母活力不說,連阿瑪和額娘都跟著受連累,起碼一個教女無方的罪名要落到他們頭上的,為人後代,不能承歡膝下已是不孝,又豈能再讓父母蒙羞呢!是以那過年都跟享福一樣,一點兒歡樂也冇有。”
本來承乾宮就是後宮數一數二的宮苑,就算要修整,也早就清算好了,偏他不發話,佟嬪隻能持續在鐘粹宮裡住著。這倒好,竟給兩人的“商討”締造了便當,如此後宮裡最熱烈的處所兒,就是那鐘粹宮了。
“這是前幾天嫂嫂進宮存候的時候給我的,說是外頭那幾間鋪子的紅利,叫我在宮裡彆委曲了本身。有了這些東西,再加上禦宴上省下來的銀子,保管又都雅,又不消皇上多費錢。如此豈不既表現了皇恩浩大,又都得了實惠?包管她們都對皇上戴德戴德。”
明月陪他默靜坐了一會兒,末端一咬牙,起家走進閣房,從打扮匣子裡翻出一份厚厚的奏摺樣的東西,待拿出來遞給他,他才發明竟是一張禮單。
明月瞥了他一眼,他曉得得倒詳細,隻是,既明白麗妃為甚麼憂愁,何必再來打這啞謎,直接把自個兒內心的意義奉告她,叫她按他的情意辦不就得了?
現在眼瞅著就臘八了,康熙竟然主動提起了這個話茬兒,可見也是坐不住了。那兩個女人鬨得歡,每小我肚子裡都有一個小九九,可到時候兒辦不好,丟臉的倒是他這個天子。
見他嘴角抽了抽,麵露調侃,她忍不住捶了他一拳,“彆笑,聽人家把話說完嘛。臣妾瞧著,那些命婦那裡是來享沐皇恩,竟是享福來了。畢竟如果因為她們的一時不慎,再扳連了前頭殺敵的男人,豈不是罪惡!這麼折騰半天,我們費錢折騰還落個惡名不說,她們還跟著享福,倒不如免了這一項,我們費事不說,她們哪一個在家不是老封君似得,兒孫媳婦一大堆阿諛服侍著,可不比在宮裡看人神采強?”
“那就多給她們些封賞唄,兩邊都得實惠,又都費事。”明月不覺得然地說。
不管如何辦,都是兩邊兒不奉迎的事兒,若非實在冇法,一貫霸著宮權不放手的麗妃,也不會想出這類共同辦理的體例。說到底,不過是打著找兩個替死鬼,就算康熙不滿,也有人一起承擔懲罰的主張。
康熙凝神思考一陣,她的話雖好笑,可細想想,竟真是這個理,那些親貴命婦,哪一個進宮領宴的時候不是戰戰兢兢,恐怕有一絲一毫的疏漏失禮,如果在宮外自個兒的府邸裡,還真是隻要旁人圍著她們轉的份兒!
現在麗妃無法,若按往年的例辦,必定會被人指責,國難當頭還如此奢糜。那些與宴的貴婦誥命,哪家冇有夫婿兒孫在前頭冒死?看了那浪費奢糜的盛宴,不免要想到火線饑餐露宿的親人,這華侈吃苦,不諒解火線將士的名頭兒可就逃不掉了,到時候康熙必定不喜。
“年關難過啊,彆看朕是天子,可也是為可貴很。那些命婦福晉,哪一個不得好生安撫恩賞,就彆說多多加恩了,就按往年的例辦,起碼也得二百萬兩銀子,可現在的國庫,卻實在拿不出這筆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