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蹙眉看著麵前妖嬈曼舞的才子,心中如何也想不出她是哪號兒人物,環顧四周,統統庶妃格格都在,佟蘭心這是打哪兒挖出來的寶貝,竟讓麗妃她們氣成如許?
樂聲越來越柔,越來越緩,曲調如一線柔絲般柔弱,碧衣少女長舒廣袖,片片蓮葉向場中集合起來,仿若一片春日的荷塘。
而康熙,畢竟是他的表妹,哪怕是不看僧麵看佛麵,他也毫不會對她過分打壓。隻要她還姓佟,隻要她身材裡還流著佟家的血,她就有翻盤的機遇。
明月環顧四周,統統人的目光都落在場中的紅衣女子身上,男人目炫神迷,女人個個兒含著醋意與最大的仇視,豎起了滿身的刺兒,隨時籌辦對那女子建議最狠惡的進犯。
就這麼一會兒的工夫,明月已經將幾位福晉安撫了下來,該敲打的人點到為止便能夠了,再對峙下去,固然會讓博爾濟吉特氏和孝莊尷尬,可孝莊過後的雷霆肝火也不是她想接受的。
茜紅蓮衣輕舒,粉紅蓮裙慢展,一片碧綠荷葉的烘托中,那朵嬌柔欲滴的紅蓮悄悄綻放,那張美人嬌顏便如清爽的花蕊,漸漸暴露柔滑的姿容。
明月對著赫舍裡氏使了個眼色,表示她上去把保成抱返來。畢竟孩子一向都是由她照顧的,而康熙明顯對她的用心非常對勁,現在既冇有說不讓她再帶保成,那麼由她接過孩子再合適冇有。
明月胸有成竹地回身,高傲自傲的笑容照亮大殿裡的每一個角落,“臣妾是想給皇上敬酒的,可走到這裡,竟聽到佟嬪mm不日便要入住承乾宮的動靜,這麼大的事,臣妾如何能不恭喜佟嬪呢?皇上恕罪,在這大喪事麵前,皇上還是先靠後站站吧,等臣妾敬完了佟嬪,再返來自罰三杯,如何?”
“既然都是自家妯娌,那還這麼見外做甚麼。不過是幾句吵嘴,又不是甚麼大事,太皇太後抱著小阿哥也累了,不如讓臣妾替您抱一會兒吧。”
康熙也饒有興趣地打量著她,“哦?不是敬朕的?但是朕已經乾了呢,月兒不給朕一個說法兒,今兒但是再過不去的。”他一副公事公辦毫不秉公的模樣,彷彿她若不給他一個對勁的答覆,他便毫不輕饒。
康熙的目光看似在賞識殿中的歌舞,可那目光渙散無焦距,若非墮入深思不能自拔,便是喝多了酒,精力有些恍忽。
現在她雖小試鋒芒,卻到處以孝莊為尊,又時不時暴露個傲慢無知,刁蠻率性的模樣,想必孝莊內心對她已是放心極了,再不會對她有半句禁止。
他冷冷地看著麗妃,也不說話,也不放手,麗妃訕訕地退後一步,“是臣妾超越了。”
萬綠叢中一點紅啊,明月含笑抿了一口酒,前兩日便傳聞佟嬪狠下了一番工夫,現在看來,公然不錯。隻是,她甚麼時候變得這麼漂亮了?
一旁的恭親王福晉已經扯扯嘴角,暴露一個不屑的哂笑,佟嬪氣極,讓她們這麼一鬨,她在宮裡這點兒事兒真要成為京中朱門貴閥的新年笑料了。
天子?她是想提示他,他不止是一個兄長,一個丈夫,一個父親,還是一個天子?貳心下一哂。剛纔給容若改名,不過是想敲打敲打明珠和那拉氏一族,現在看來,結果不錯嘛,連麗妃都曉得麵前這個小傢夥兒是塊寶貝疙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