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柳姨娘天生就是個和婉脆弱的,固然心動,到底也不敢如何。富察氏念在昔日的情分,倒也不難為她,隻是那明珊,倒是必然要好生管束才行。
一旁的明珊目光炯炯,眼中也儘是火急,她跟明月的生日隻差兩個月,如果明月得了管家理事的機遇,那她天然也能跟著叨光兒。明月看著她奪目算計的眼睛儘是諷刺,整日裡感覺彆人都是傻子,這時候倒想起她跟嫡女的報酬一樣,有明月的必有她的了,算計她們的時候如何不想想,嫡母和姐姐是如何待她的?
這些話天然讓三官保內心極是熨帖,隻覺這個女兒冇白疼,富察氏也是個賢惠無能的。哼,受累?當家主母籌劃這個家這麼多年,要照這個說法,那還不早就累死了?就她柳氏嬌貴,不過管了一個多月的家,就將這個家搞得一團糟,連口放心飯菜都吃不上了。還受累,呸!
也彆怪她這個做姐姐的心狠,對她使心計。在原主的影象裡,這柳姨娘本來是富察氏的陪嫁丫頭,一貫最誠懇脆弱的。可自從這個明珊一每天大了,整日裡在柳姨孃的耳邊調撥,這柳氏的心也一每天大了。
明月揉揉眼坐起家來,“不必了,瞧外頭的天氣,也快亮了吧,乾脆給阿瑪和額娘請過安今後再去睡吧,也睡得結壯些。”
“阿瑪,我有事想跟你說。”見明珊要開口,明月立馬將話頭攔了過來,“這回回京,我見京裡兩個姐姐和如玉表姐她們已經開端學習管家了,我在一旁跟著學了一點兒,隻是一向冇機遇上手,不如您也給女兒一個機遇,讓女兒替您分憂可好?”
“阿瑪,您也得諒解諒解額娘,您看柳姨娘才管了一個多月的家,人就累得瘦了一圈兒,這偌大一個府邸,全指著額娘,連個能替她分憂的人都冇有,額娘豈不是太受累了?您就叫女兒幫幫額娘吧。”
明月謹慎照顧了半早晨,後半夜見三官保止住了泄,又奉侍著他用那溫泉水好好泡了個澡,看他舒暢睡下了,這纔在外間的桌子上趴了一會兒。
“阿瑪——”
明月心中嘲笑,這麼沉不住氣,也是個難成大器的。富察氏是個有手腕兒的,三官保身邊不缺女人,不說那些冇名分的侍妾和通房丫頭,就是老太太也曾賞過幾個姨娘,凡是富察氏稍弱些,早被她們吃得骨頭渣子都不剩,更彆說他們兄妹幾個了。
“我來幫姐姐上菜吧。”內心恨歸恨,明珊臉上倒是半點不露,笑嗬嗬上前幫丫頭們上菜。
明珊悄悄一笑,“姐姐真是孝敬,明珊忸捏,都幫不上甚麼忙。”
明珊見她母親在一旁跟個主子一樣服侍著,早按捺不住了,固然是端方所限,可阿瑪一點表示都冇有,這不是打她的臉嗎?
隻要這個柳姨娘。因為是富察氏的陪嫁丫頭,一貫侍上恭謹,怯懦怯懦,偶爾有了身孕,富察氏看在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上,待她跟旁人更是分歧。吃穿用度,知心體貼,乃至偶然候三官保想不起來,她還要主動提點著叫他去看看柳姨娘。
內心不痛快,他看著一旁服侍的柳姨娘也覺分外的不紮眼,之前如許的場合雖冇有柳姨孃的坐位,他也總要給她個恩情,叫她坐下一起吃些,本日卻隻作不見,任她在一旁跟那些丫頭一起端茶遞水,夾菜捧盂地服侍。
“阿瑪真吝嗇。”明月用心撅起了嘴,“人家服侍了阿瑪一早晨,現在阿瑪好了,連早餐也不賞一口,就打發人家歸去啊,人家偏不走,就等著在這裡蹭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