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說,明尚也回過甚來看著明月,“如何,阿誰劉婆子又找茬兒了?我瞧著你的端方禮節也不錯嘛,連婉嘉都誇你舉止風雅得體,端方比宮裡頭的娘娘小主都好呢,如何她還挑你的弊端?”
婉嘉一邊兒說,一邊兒掰動手指頭算她帶進京的東西,“古玩玉器十車,珠寶金飾十車,那些毛皮斑斕不算,光現銀就是二十車,額娘怕不是把府裡的堆棧都給搬來了吧。”
明武一臉驚奇地看著她,不明白她帶李姑姑去做甚麼,雖說她是額娘給mm請的教養嬤嬤,可畢竟不是老太太請的,隻怕老太太也不會給她甚麼臉麵吧。
“這事理我當然明白,擺佈我們都不在那邊兒住了,存候就存候吧。我這不是心疼月兒嘛,傳聞阿誰老妖婆又刁難你了?”明武不平氣地嘟囔。
“話不能這麼說,這些珠子固然不圓,好些另有瑕疵,可也有很多形狀奇特的。”明月揀起一顆給他瞧,“你看看,這個像不像個小螃蟹?再用金絲掐上鉗子腿腳,做簪釵做鈿子都使得。另有這個,鑲嵌起來,可不就是個孺子拜佛的模樣嗎?”
婉嘉歎口氣,“那也是個不幸孩子,當初戴佳氏一族那樣對她們姐弟,現在竟還想再把人攏歸去,做她的春秋大夢。老太太見昔日的做派不起感化,天然要從你身上打主張的,現在就算你到這邊兒來住,隻怕她也不會斷念。”
“你還真是看熱烈不嫌事大。”婉嘉發笑,“我是一瞧見她倆就不耐煩,你有這個興趣,就隨你好了。老太太心願得償,想來一時半會兒的不會再催著你和明武歸去住了,倒是一舉兩得的功德呢。”
明月一想起前兩日見如玉的景象,便忍不住來氣,好好一個活潑開暢的女孩子,現在竟成了一個多愁善感,疾病纏身的林mm,如何不叫人扼腕,如何不叫民氣疼呢。戴佳氏一族好大的臉麵,還想著讓她勸如玉姐弟歸去,這麼喪知己的活動,虧他們想得出來。
明月心下打動,“感謝嫂子,一想到為了掩人耳目,我還得那樣說你,內心就怪不好受的。”
“哪有!”兩人異口同聲,這明武但是個肚子裡藏不住話的,有些事還是不能讓他曉得,不然兩人都要落個不是。
“老太太是冇把她放在眼裡,可那劉嬤嬤卻不敢啊。”明月用心賣個關子,直到明武撐不住,一骨碌起來問她,這才抿嘴一笑,“李姑姑原是宮裡皇太後身邊兒的大宮女,若不是掛念著宮外的表哥,也不會求了皇太後出來。可那劉嬤嬤又是甚麼身份?不過是先帝身邊兒額倫珠格格的宮女,李姑姑跟前兒,哪有她說話的份兒。這回一見李姑姑,再不敢妄自負大,說甚麼李姑姑教誨出來的女人,那端方天然是冇得挑的,現在可冇了之前的放肆氣勢了呢。”
明武扔動手中的蜜餞,跳到兩人麵前盯著他們細心瞧,“他?他是誰?你們有事瞞著我!”
婉嘉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恨恨地剜了她一指頭,“聽你謝我,內心本來還挺難為情的,一聽後半句,直接憋歸去了,真有你的。不過,我就是喜好你如許利落的,不像阿誰明珊,一臉的奪目相,偏甚麼謹慎思都擺在臉上,叫人看著就噁心。”
明武有些怏怏,感受自個兒被哥哥和mm架空了,無精打采地斜倚到榻上,“不跟我說就不跟我說,你們想說,我還不想聽呢。真是美意冇好報,虧我這麼擔憂你,鬨半天,你自個兒是一點不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