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嘉不安地看看明月,還好這丫頭是個明事理的,冇有把事情算到她的頭上,不然她這個做嫂子的在她麵前可就再難昂首做人了。
現在是甚麼時候?南邊跟叛賊的戰役恰是如火如荼的時候,禦史出巡都儘量走水路了,他竟敢命主子威脅漕運衙門,在運河上走他的商船,他吃了大誌豹子膽了!
“鶯兒傳我的話,從本日起,斑斕坊停止新春大酬賓,統統綢緞布匹一率打八折。”她嘲笑,斑斕坊的綢緞布匹買賣本來就占據了都城六成的市場,現在再大幅度貶價,赫舍裡氏的綢緞莊撐得住纔怪了,既然赫舍裡氏一族賊心不死,一心要打她家鋪子的主張,那就讓他們好都雅看,她是如何擠垮他們的買賣的。
她的額娘固然隻是安親王的側福晉,卻一貫受寵,前頭那兩位正室福晉都冇爭過她額娘,前後煩悶而終。可自從這赫舍裡氏嫁進安親王府,成了阿瑪的第三位正室福晉,統統就都變了個模樣。
“持續貶價,六折!”
“豎子焉敢如此?氣死老夫啦!”他一把推開小廝,腿腳發軟,踉踉蹌蹌地後退幾步,跌坐在椅子上,“把格爾芬和阿爾吉善叫來,把統統鋪子的掌櫃的都叫來,另有花枝巷那群殺才,十足都給我叫來,蘇常壽小兒,竟敢跟我作對,這個仇,我是非報不成!”
“他們還跟呢,我們如何辦?再降可就賠大錢了,連運費都賺不返來。”
這當然隻是個開端,不止是斑斕坊,另有那些酒樓堆棧,也都會有一係列的行動,特價酬賓隻是小把戲,她另有一批菜譜和新奇服飾花腔兒,眼看就到年下了,這些東西必然熱賣。
若單論一個綢緞莊,他本用不著這麼活力,可他聳峙朝堂這麼多年,多少封疆大吏朝廷大員在他麵前都戰戰兢兢不敢多發一語,現在一個小小的蘇常壽竟敢太歲頭上動土,那但是冒犯了他的逆鱗,這口氣,他是絕對忍不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