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你讓我明白甚麼?”如玉嘲笑一聲,轉轉頭去定定地看著他,“納蘭成德,當時你可不是三歲小孩兒了,你說你做不了主?哼,那你明天又過來做甚麼?這會兒就做得了主了?”
“嫂嫂帶我來這裡做甚麼?這大冷的天兒,四周光禿禿的,連片樹葉兒都冇有,有甚麼都雅的?”明月一邊走,一邊忍不住抱怨,也不但婉嘉吃錯甚麼藥了,有了身子也不好生在屋裡待著,竟拉著她到這假山頂上吹風兒。
“我曉得你內心想著他,可他都已經尚主,成了額駙,你再想著他又有甚麼用!”
她眼中的淚緩緩地流了下來,“既然在我最需求的時候挑選分開,那就彆再返來了。在我的內心,納蘭容若早就死了,現在活著的納蘭成德,跟我冇有半點乾係。至於我內心想的是誰,那都是我一小我的事,跟你,跟他,都是一點兒乾係也冇有。如果你還把他當兄弟,當朋友,就彆奉告他。我從冇想過走進他的餬口,現在我就這麼點兒念想了,求你,成全我,為我做這最後一件事吧。”
“你冇看上他倆?那你看上誰了?”婉嘉將信將疑地轉過臉,又在那群人中細心搜尋了一下兒,納蘭成德和曹寅都是年青一代中的俊彥了,也就自家額駙能比他們稍強些,明月連他倆都瞧不上,那她是瞧上誰了呢?這丫頭臉上的紅暈但是瞞不了人,若冇瞧上甚麼人,她臉紅個甚麼勁?
“嫂嫂說甚麼呐?我甚麼時候說要嫁給他了?你可彆瞎操心了,這裡風大,還是從速歸去吧,萬一不謹慎動了胎氣,哥哥還不得跟我冒死啊,你到底走不走?你不走,我可走了啊!”
固然曉得婉嘉冇有跟過來,她還是忐忑不安地回過甚去,打量打量身後的景象,這如果被人曉得了,但是天大的風波呢。先不說安親王府那邊兒會有甚麼反應,光婉嘉那邊兒就不好交代,人家現在但是正懷著孩子呢,固然在這個期間,老婆有孕的時候,丈夫找個小妾通房甚麼的再普通不過,可她就是內心感覺彆扭,更遑論那小我還是如玉。
就這麼一會兒的工夫,納蘭成德和曹寅已經下了場,換了自家哥哥上場練習騎射。明月悄悄可惜,都是婉嘉胡扯,她都冇看清最後到底是誰贏了。
婉嘉對勁地瞥了她一眼,“你不是不想進宮嗎?這個說難卻也不難,隻要你看好了人,我就進宮跟太皇太後討個恩旨,雖說你還冇插手過選秀,可憑著我和你哥哥在宮裡頭的臉麵,替自家小姑求個賜婚恩旨還是不難的,到時候你就儘管風風景光地嫁人就好,其他統統都包在嫂子身上!”
這丫頭是如何了,在那邊發甚麼呆呢?明月心頭迷惑,躡手躡腳地順著圍廊走了疇昔,圍廊上爬了一架紫藤,春季著花時候流光瀲灩,極是標緻,此時固然光禿禿的,隻餘一樹盤虯的枝乾,卻也能稍稍擋擋她的身影。
“玉兒!”一個磁性的男性聲音突然響起,嚇得明月身子一個顫抖,謹慎地拍拍胸口兒,阿彌陀佛,阿彌陀佛,本來不是發明瞭她。
明月獵奇,悄悄探出頭去,細心打量著場上的景象,順著如玉的目光,落在場中縱馬而過,一箭正脫靶心的少年身上。不會吧?她的心猛地沉了下去――如玉如何會對自家老哥起了心機?
她忍不住緊緊脖子上的火狐皮圍脖,山頂上風大,把身上大紅織金嗶嘰白狐皮大氅都吹得飛了起來,冷風從脖子處直往裡灌,身上一點兒熱乎氣兒都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