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這大半日,她也乏得很了,又被麗妃一氣,這腦筋亂鬨哄像要炸了一樣,本來想好必然要撂牌子的幾個秀女,現在愣是想不起名字了。一旁的宮女趕快過來給她輕揉兩側穴位,皇後舒暢了些,卻也不敢再逞強,前麵兒的秀女就交給那些親信嬤嬤吧,她給一旁的嬤嬤使了個眼色,叫她下去把女紅不過關的拎出來撂了牌子,其彆人便揮揮部下去了。擺佈日子還長著呢,前麵兒另有才藝,那才更是個往下刷人的好機遇呢。
“額娘,真的用不了這麼多,就這幾件就夠了,那些都叫他們送歸去吧,現在鋪子裡買賣恰好,你都留下,這很多少銀子啊,放在鋪子裡換錢多好。”
方纔阿誰被撂牌子的女人現在還未走遠,聽著皇後和麗妃的對話,小臉兒刷地白了,眼淚在眼眶裡直打轉兒,她對自個兒的女紅技術還是有信心的,可她不過繡了一朵兒牡丹,如何就德行有失了,照皇後這個說法兒,隻怕這紫禁城裡,大部分的貴婦娘娘們都是德行有虧的了,當她瓜爾佳氏好欺負的嗎!
不過,既然富察氏歡暢,那她就挑挑好了,就算這回用不上,今後也能夠用的,等選秀完了,真進了宮,再想像現在如許跟額孃親親熱熱地說說話,挑挑衣裳金飾,那可真是期望了。
“我們也得抓緊了,之前你不想早早惹人諦視,一利用的東西都不出挑,可過兩天就是殿選了,我們但是草率不得,如果不能一鳴驚人,還不叫人小瞧了去。”富察氏一邊兒說著,一邊兒批示著丫頭們搬出一堆的衣裳金飾,“這都是我們家鋪子裡新出的,我叫他們先拿來給你挑,你快瞧瞧,可有喜好的。”
太後向來是太皇太後的唯馬首是瞻的,她當然也有私心,可比擬皇後赫舍裡氏,她畢竟還公允些,也冇那麼小家子氣。固然慈寧宮和慈仁宮也有私心,可大不了多留幾個蒙八旗的秀女,對滿八旗和漢八旗的秀女卻冇那麼大的敵意,不會無端找茬兒撂人家的牌子。擺佈另有最後的殿選呢,到時候是一個個指婚出去,還是留下,也自是天子本身說了算。
皇後雖不知方纔已經落進了麗妃設的圈套,卻也曉得自個兒方纔的確是太意氣用事,皇上還等著用這些秀女去指婚,好鼓勵火線將士呢,她就是再如何恨,也不能把她們都撂了牌子。
明月很有些無語,所謂殿選,便是他的一言堂了,他說留誰就留誰,他想撂誰的牌子就撂誰的牌子,在她看來,這一場可比前幾次更輕鬆,搞這麼大的陣仗,純屬多餘。
富察氏看看明月目瞪口呆的神采,忍不住伸手戳了她一指頭,“你這是甚麼神采,怪模怪樣的,這叫有備無患,懂不懂。額娘但是聽你孃舅說了,此次滿蒙漢八旗共留了二百三十八名秀女,待皇上殿選過了,估計大部分人都會留牌記名,到時候指婚出去,隻要一少部分會留宮留宿,你的心機,雖冇對額娘說過,可額娘卻也能猜出個大抵,以你的才貌,本是無虞的,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多多籌辦些,總冇有大錯的。”
明月坐在背麵偏僻的角落,自始至終冇經皇後的眼,她的女紅技術雖算不上出眾,卻在來之前便籌辦了幾幅作品,擺佈她也冇想著拔甚麼頭籌,都是提早做好的小玩意兒,當眾作弊對她來講但是簡樸得不能再簡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