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宮

“多謝娘娘教誨，隻是娘娘經驗得還是早了點兒。借娘娘那句話，等娘娘甚麼時候成了這宮裡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那位，再來顯擺也不遲。”

赫舍裡氏瞥了麗妃一眼，她會這麼美意？不過，這個佟家丫頭的確是她不小的威脅，雖說有表姐妹的情分在，可一族當中出了兩個主位，尚且會分薄家屬的支撐，更何況是表姐妹呢。一旦這丫頭真的得了高位，彆說皇上的寵嬖又要被她分去，就是本來佟家對她的支撐，也要因為佟氏的入宮，而成為可望卻不成及的東西。

麗妃勃然大怒，狠狠地指著佟氏，“你方纔說甚麼？你給我再說一遍！”

“喲，這麼早就過來了，一個個兒的，還真是心急啊。”麗妃鋒利的聲音突然響起，四周的秀女一窒，很多人忍不住抬開端，任誰被人說是急著邀寵，都要憤恚，更何況這些在家中千嬌萬寵長大的貴女呢。

明月悄悄光榮，還好有空間幫她作弊，在車上的時候，她趁擺佈無人，又躲到裡頭補了一覺，起來泡泡溫泉，再理理妝，出來的時候還隻聽車聲轆轆，冇到處所兒呢。

阿誰嬤嬤情知自個兒魯莽，獲咎了不能獲咎的人，明顯是對方無禮違規在先，她卻反捱了一頓罵，這臉上立時火辣辣地漲了起來，僵在那邊，竟是進退兩難，再嗬叱她不是，給她賠罪報歉更不是，就這麼走開，又覺臉上掛不住。

麗妃見皇後就這麼輕描淡寫地放過了佟氏，心中悄悄嗤笑，這個皇後還真是虛假，明顯已經劈麵前這位起了戒心，卻恰好還要做出一副寬和漂亮的模樣兒，哄誰呢。這佟氏待會兒的殿選隻怕冇那麼輕鬆了，就是不撂牌子，也彆想得甚麼高位。

明月悄悄一笑，“姐姐自是不消怕她的，誰敢說姐姐怕了她呢。隻是這裡畢竟已是內廷，如果讓旁人聞聲了，不說姐姐繁華天成，貴氣逼人，卻要說姐姐不懂端方，壞了宮裡的端方，隻怕到時候連孝康章皇後臉上也是無光，皇上和皇後孃娘也要抱怨姐姐了。”

明月一向低著頭，眼角的餘光掃過佟氏，心中悄悄點頭，這佟氏公然不像方纔表示的那麼心無城府，麵對麗妃的挑釁固然怒極，卻還能衡量利弊，這纔是佟家大蜜斯應有的水準手腕兒呢。

“這回真是辛苦皇額娘了，讓她白叟家受累，朕這內心還真是過意不去。”康熙看看手中厚厚一摞秀女名單，對太後博爾濟吉特氏的謝意倒真是發自內心的，固然這個太後不是他的生母，可對他卻真是冇的說。

因著是殿選，康熙親身閱看，天然不像前幾場那樣輕鬆。明月半夜時分就被叫了起來，被富察氏和婉嘉打扮一新，早早地坐上了騾車，先到校場上，由戶部和各旗的官員親身排定挨次，天冇亮就來到神武門外等著。

“麗妃說的還真不錯，不是自個兒的東西，就不要盼望著，皇上就是再寵誰，這高低尊卑倒是絕對錯不得的。”皇後掃了佟氏一眼，見對方在她的目光下瑟瑟地抖了一下兒，這才悄悄點頭，“不過，本日是殿選的大日子，可彆掃了皇上的興趣，就算要教誨，今後也有的是工夫。”

“亂瞧些甚麼？還不好生走路，端方都學到狗肚子裡去了不成！”一個嬤嬤看不下去，大聲嗬叱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