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竟然另有埋伏,鼇拜這個奸賊,真是太可愛了!”明尚和明武恨恨地捶著窗台。
明月看著囚車裡,猶自夠不著車頂的蘇常壽,心頭一陣難過,這便是皇權,這便是權力圖鬥的成果,勝者王敗者寇,便是世事不知的孩子,也得受連累,一同赴死。
“看景象再說吧,說不定葉赫那拉氏族裡會有人來呢,我們隻是不忍見忠臣蒙冤,到頭來還要暴屍鬨市,連個收屍的人也冇有,豈不叫人寒心。”明尚看著mm,心頭一陣不忍,“這麼血腥的處所,本來不該帶著你來的,隻是想著你跟蘇府的人也算是熟諳了,來送送他們也好。”
明月歎口氣,“就算她們想來,也得做得了主才行,你想想我們家老太太的為人,便可知青宛嬸嬸的日子不好過了。更何況青容姨母是鼇拜的兒媳,瓜爾佳氏如何能容她出來丟人現眼,給他們臉上爭光呢。”
“哥哥,阿瑪!”目睹刑台上血流成河,蘇常壽在黑衣人的肩頭放聲大哭,還不到十歲的孩子,那裡見過如許的場麵,目睹得阿瑪和大哥被綁在那邊,被人千刀萬剮,幾個哥哥和族人已經人頭落地,冇了氣味,立時哭得撕心裂肺,聞者無不惻然。
“鼇拜想做曹操,當今聖上卻非漢獻帝,固然麵前鼇拜勢大,皇上何如不了他,可真要清算他,卻也不是冇有體例,隻是蘇克薩哈,倒是非死不成了。”明月話音未落,上麵俄然響起一陣開路的鑼聲,三人俱是一震,來了。
“呀!”
不想就在黑衣人將近逃過街角的時候,異變驟起,幾支長箭突然射過,黑衣人猝不及防,此中一個抱孩子的黑衣人躲閃不及,同孩子一起跌倒在地,身上箭羽搖擺,竟是一箭將兩人射穿,目睹是都活不成了。
“行刑!”監斬官一聲令下,刑台上剩下的幾個蘇家人被按在地上,一陣刀影閃過,本來喧嘩的人群頃刻靜了下來,隻餘幾具噴湧著鮮血的無頭屍身和滿地亂滾的頭顱。
窗前站著的彎弓和插羽不動聲色地向後退了一步,給明武和明月讓出位子,跟著那開路的鑼聲響過,一大群的兵士衙役拿著兵器,冒死將路上擠著的人流向兩旁擯除,一溜兒十幾輛囚車緩緩駛過,那上麵豐年過花甲的白叟,也豐年幼的孩童。
“轟,轟,轟――”中午炮響過,該行刑了,下頭響起一陣山呼海嘯般的號令,那一家人,該是人頭落地了吧,鼇拜對敵手還真是夠“仁慈”,硬叫蘇克薩哈父子親眼看著親人們一個小我頭落地,再一刀刀剮了他們,世上隻怕再冇有比這更痛苦的死法兒了吧。
不遠處,黑衣人還在極力想衝要出重圍,見這邊兒埋伏得兵丁短長,實在衝不出去,隻好且戰且退,又垂垂退回刑台這邊兒。
明月彷彿也聽到了她給他們喊加油的聲音,太棒了,這但是實在版的劫法場啊,固然她跟蘇常壽一點乾係也冇有,她一點也不想跟他扯上甚麼乾係,可這不代表她就情願看他死於非命,現在有人相救,她自是為他歡暢。
窗前站著的兩個少年俄然驚撥出聲,繼而便是一臉的大喜,揎拳擄袖地衝著下頭鼓掌大喊。
“鼇拜老賊,我日你祖宗!”明武大喊一聲,一個茶盞從視窗突然飛了出去,正砸鄙人頭一個穿戴號褂的衙役身上,跟著這一聲喊,桌上擺著一動未動的酒菜便下雨似的落了下去,明武原就是練武的人,部下極有準頭兒,那些衙役兵士身上頓時狼狽不堪,連那幾個黑衣人都跟著沾了點兒光兒。四周酒樓上的人似都受了開導般,杯盤碗盞,雞鴨魚肉,法場上似開了酒菜般熱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