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歎道:“子昆長年臥病,性子也越來超出火,他隻想著用這些東西來威脅你,不準你再醮,卻冇想到萬一不慎,這些東西如果落到侯府的政敵手裡,可就是對侯府的致命打擊!我如何能眼睜睜看著他胡來?老祁是他的親信不假,卻也是侯府的舊仆,我費了很多周折才找到他,勸他交出這東西。”說完,衝狄嬤嬤使了個眼色,狄嬤嬤走到子昀的榻邊,將那一張張的桃紅箋子,放在燭火上焚了個潔淨。
清如先反應過來了,幾步奔出去,欣喜交集道:“老太太!”
說著,她身邊的一名嬤嬤,大抵就是替老太太傳信的狄嬤嬤,拿出一隻黑漆描金繪葡萄紋的奩盒,遞給清如,清如翻開略略翻看,驚奇道:“老太太是如何弄到這個的?”
清如臉上掠過錯愕的神采,她能夠脫手對於秦氏,卻不知該如何麵對蕊心,如果蕊心剛纔在窗外聞聲了那些話,會如何想?
蕊心想起了《灰闌記》的故事,是兩個母親爭兒子,包拯就把孩子放在一個圓圈當中,誰拉出來算誰的,親生的母親怕孩子皮肉刻苦而不忍用力,包拯卻終究把孩子斷給了她。這個故事的寄意推而廣之就是,統統歸屬於善待她的人。
老太太說完,轉臉瞥見蕊心,就招手叫她過來,蕊心走疇昔,老太太拉著她的手道:“好孩子,你做的事我都曉得了――這纔像我們侯府的女人,唉,當年我去家廟裡祈福,找了平氏管家,畢竟有些不放心,才公開裡叫明心和清如盯著她,可明心是出嫁女,清如又是她的媳婦,看著她胡作非為也冇體例,幸虧你頂了起來!”
秦氏這才認識到傷害,掙了幾掙,結結巴巴道:“你......你你......你敢?溫國公孫的嫡長女,竟敢脫手殺長輩!”
蕊心想起來了,在棲霞庵祈福的老太太是說過比來要回家來,趕著看子晟娶媳婦的,冇想到會在這時候趕返來。
冇錯,這個八卦比錦心和劉世淩私會幽雲館還要勁爆,如果有文娛小報,這類朱門緋聞必定能上頭版頭條。
在側妃進門的同時,皇貴妃以六宮之主的名義下了懿旨,說恰逢英親王生母莊妃娘孃的十年忌辰,莊妃早晨托夢給她,但願有人能到皇家寺院法門寺去為她抄誦十遍《法華經》。唸佛祈福這類事當然是身份越高貴越好,英親王公事在身,不便前去,皇貴妃就指了親王嫡妃到法門寺去。
秦氏嗤笑道:“莫非你能封上我的嘴不成?長寧侯府的世子遺孀與小叔子通姦,如許的動靜一傳出去,都城裡可有的熱烈了!”
畢竟另有嚴首輔的麵子在,天子並未斥責嚴如珂,隻是在美人兒被賣的第二天,皇就親身下旨,把兩位側妃抬進了英親王府。
到底是嚴首輔這個老油條,一下就看出這件事並非皇貴妃的意義,老首輔拈著斑白的髯毛,眸子子骨碌碌轉,說道:“皇貴妃一貫謹慎,她如何會明目張膽地跟我們嚴家過不去?這都是皇上的意義啊!”嚴首輔拍一拍滿臉淚痕的女兒,道:“父親固然權傾朝野,說刺耳點,還不就是天子的一條狗嗎?英親王如何說也是天子的兒子,你方纔新婚就落他的臉麵,天子怎能不為兒子撐腰啊!”
文珂出嫁不到十天,嚴如珂也嫁進了英親王府,成了大梁朝最年青的親王嫡妃,蕊心與如珂不大來往,隻是寒暄應酬時偶遇過一兩次,嚴如珂東風對勁,仍然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蕊心也冇法曉得她婚後日子過得如何,隻是傳聞英親王府裡有一名廢太子賜下的美人,嚴如珂進家世二天就找人牙子把她賣到青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