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心聽了,眉心凝了一抹猶疑,沉吟了一會兒,笑道:“有句話,mm不曉得該不該說!”
明心說罷,又道:“這真是‘家家有本難唸的經’――你來得恰好,若你本日不來,我也正要打發人去叫你呢!”
明心的屋裡已經坐著一名女子了,她倚在青金鑲福的撒花條褥上,哀聲抽泣道:“除了娘娘,旁人再不曉得臣妾的痛苦了!王妃那樣短長的人,妾身隻要想一想,都會嚇得半夜半夜睡不著覺!”
蕊心發笑,雪薇的利落勁倒更像個懲惡揚善的巾幗英豪。
沈側妃道:“王妃把她弄到本身身邊,王爺又從不去王妃那邊,府裡的嬤嬤侍女就是曉得,誰敢說出半個字去,以是王爺竟不曉得!”
明心這裡安撫她道:“弟妹不過性子烈了些,又感覺府裡未有嫡子而侍妾先有了孕,天然要發發脾氣的,等過了這一陣,氣消了也就好了。”
蕊心又到落月軒時,對芭蕉笑道:“好丫頭,是個忠仆!你們女人今後在宋家可要靠你了!”芭蕉拿茶盤子一遮臉退了下去,蕊心又問素心道,“mm可想好了帶哪些人到令國公府了嗎?”
二人正說著話,外頭就通傳“三女人到了”,蕊心是這裡的常客,外頭的婆子侍女們並未因為沈側妃在內裡,就攔著蕊心,蕊心翻開大紅猩猩氈的簾子,才瞥見有生人在,也不像常日來時,一進屋就叫“大姐姐”了,而是深深一福,道:“臣女見過太子妃”。
明心笑道:“沈側妃謬讚了!”
蕊心獵奇道:“大姐姐找我有事?”
三九天,凜冽的寒氣凍得太陽都瑟瑟地抖著一張煞白的臉,暗淡無光,地上的青磚凍得冰砣子似的,蹬著厚底的香金挖雲的紅羊皮軟靴踏在上麵,仍然硬硬地硌腳。
沈側妃卻有一點歡暢起來,道:“誰曉得呢?大抵寵雖寵,仍舊感覺不過是個丫頭,也就配使這些名字罷了。”
沈側妃在孃家時也是嬌養的蜜斯,那裡甘心忍耐嚴如珂的雷霆萬鈞?一有工夫就跑到太子妃這裡來抱怨兼告狀。
素心道:“荔枝托芭蕉給墨煙帶過幾次東西,彷彿還找過墨煙幾次。”
這個穿戴玄色玫瑰印花對襟褙子,縷金百蝶穿花桃紅雲緞裙的女子,就是英親王府的側妃沈氏,與劉側妃一同進的門。側妃是妾室身份,不能與明心論妯娌,但她是賢妃的本家侄女,以是隻以姑嫂相稱。
蕊心和素心麵麵覷,哭笑不得。
明心一邊指一指,表示蕊心過來挨著她坐了,一邊說:“不過是本家的侄女兒,也難為她了。”一麵就把英親王府的事對蕊心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