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總管宣完旨,賜下鳳冠霞帔,又說了幾句恭喜的話,就走了。
“三姑奶奶大喜了!太子妃日日惦記您呢!”飄香道。
雲翔先走了,雲薑理一理鵝黃綾子撒花裙上垂下的胡蝶絛子,福身道:“還冇給嫂嫂道賀呢!”
鳳儀宮正殿的天井開闊軒峻,院中遍砌金磚,黑亮晶瑩的金磚,若在麗日好天,會如一泓碧水,照影閃動,昂首隻見簷角的明黃琉璃瓦,向人彰顯著皇家氣度。
蕊心扶起她,黛眉彎出都雅的弧度,笑道:“mm不必多禮,多虧了你大哥為我走動!”
程氏說的那些話,若換作是她,也聽不下去了,雲薑見長嫂如許通情達禮,不由更添了三分恭敬,執了蕊心的手,笑道:“我與嫂嫂有緣,今後成了一家人,更靠近了,這兩日含猴子首要做幾色針線兒為端五節的節禮,叫我入宮幫手,等過了這幾日,我再去跟嫂嫂說話。”
敬嬤嬤正在給郡主篦頭髮,蕊心欲上前幫手,郡主擺了擺手,笑道:“曉得你有孝心,隻是祖娥篦得最好,你儘管坐下歇著就是!”
雲薑明顯已經曉得程氏說的話了,才從中調和的,蕊心道:“母親是長輩,教誨也是應當的。”
“行了!”壽昌郡主打斷程氏,“我夙起是來聽你經驗媳婦的嗎?要教回你的長春堂教去!”程氏立即噤了聲。
雲翔冇想到蕊心不但冇諷刺他,還鼓勵他,大喜道:“那是天然,到時候先貢獻嫂嫂。”
蕊心有些赧然,這幾個月忙活婚事,已經好久冇去看明心了,道:“你替我問侯姐姐吧,就說我過幾日就去看她。”又瞥見阿誰太醫,體貼道,“大姐姐的胎如何了?”
蕊心實在很想在車上喝兩碗香片享用一下,但過會兒要麵見皇後,怕喝多了水怕不便利,就冇敢多喝。
蕊心樂陶陶地回惠風館,籌辦換上禦賜的行頭出門,半路上看到沈雲翔和沈雲薑,兄妹倆一起走,雲翔一起跟雲薑大說大笑,雲薑隻是低頭淺笑地聽著,偶爾湊上一句。
都說養女隨姑,宸妃的麵貌與蔣貴妃有七分類似,隻是不及蔣貴妃身材頎長苗條,卻多了幾分嬌俏小巧。蕊心冷靜吐槽,怪不得寵冠六宮呢,想想天子年近半百的人,夜夜牙床之上摟著這麼一名明豔的美人,不迷倒纔怪!
蕊心低頭應著,眼風微斜,見壽昌郡主冷冷酷淡的瞟了程氏一眼,程氏的臉又黑了。
程氏死死的握著絹子,一肚子苦水,大早上起來吃冷風挨冷眼,竟然是為了才過門的兒媳封七品誥命!想當年她但是熬到侯爺承爵以後才封的四品碩人!
公然是人靠衣裝馬靠鞍,穿上這套氣勢嚴肅的皇後號衣,無形中就增加了嚴肅的氣度。
雲薑笑道:“那就這麼說定了,嫂嫂可彆嫌我聒躁。”姑嫂兩個又談笑兩句,雲薑道,“我二哥是季子,母親對他不免偏疼些,嫂嫂......”
一時郡主梳洗安妥,按品大妝,蕊心和敬嬤嬤扶著她到了正堂,程氏也已經穿戴誥命的冠服在那兒等著了,一見兒媳攙著婆婆出來了,神采黑了一黑,蕊心疇昔請了安,笑道:“母親也來了,祖母和母親為了我的事兒要夙起驅逐朱紫,孫媳心中不安,故而大爺一上朝,我就到壽春堂來了。”
敬嬤嬤淺笑不語。
雲薑道:“嫂子聽聽他說的話,可真是冇邊兒了,他竟說拿月月紅與茶香玫瑰能種出藍色的玫瑰花兒,但是吹牛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