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恩臉麵一沉,不悅道:“欲成大業,豈能瞻前顧後?五成掌控已是兩兩之分,何況有八成掌控?錯過今次,一旦那姓衛的回返,我們再想攻打會稽隻能是癡人說夢!
想想也是,既往不究,身份洗白,分田分地,傳聞還能分女人,誰情願跑海島上再過半死不活的日子?至於三官帝君,去他孃的,見鬼去吧!三官帝君隻能讓人啃魚乾,而帶不來白米飯!
莫非有喪事,可這喜從何來?二人互換了個不解的眼神,雙雙見禮道:“末將見過將軍,不知將軍召我等是為何事?”
“撲通,撲通!”徐道覆與盧循趕緊跪下,徐道覆急聲道:“既使將軍不肯降於桓玄,我們也可趁著朝庭事情生起之時,揮師南下攻打廣州,廣州山高水遠,朝庭鞭長莫及,將軍以廣州為根底,倘若朝庭昏聵動亂,可由廣州出兵,攻占湘、江、荊三州,儘占大江上遊,一待機會成熟,可逆流而下直攻建康,至不濟也可自主為北國之主,豈不是賽過棧戀會稽不去,被那姓衛的與北府軍輪番剿殺,終究落得個兵敗身亡的成果?”
你二人是否覺得龜縮海島能夠苟延殘喘?哼!那隻是妄圖!如果朝庭不吝人力物力逐分逐寸搜刮,你我即便情願終老孤島亦不成得!老夫情意已定,旬日內,出兵五萬攻打上虞!倘若山陰有機可趁,則揮軍西向,若無懈可擊,乾脆放開手腳大殺一通,也為將士們備些年貨籌辦新年,何況老夫前兩次出兵都在春季,今次一變態規,不顧夏季酷寒,必能使會稽措手不及,你們另有甚麼好擔憂的?”
隻不過,孫恩還是乾勁實足,操演軍士,並派人刺探會稽諜報,作出一副隨時反攻的模樣。
十仲春中下旬恰是一年中的最酷寒時候,相較於陸地,海島上偏北大風整天不止,令人寒意更甚,盧循與徐道覆緊緊裹著身材,頂著風向孫恩的寓所走去,與體表的酷寒比擬,他們的表情更冷,誰都看不到前程在哪。
“廣州?”孫恩的目中綻出了寒芒:“廣州那處瘟熱蠻荒,各處毒蟲,豈是人呆的處所?說一千,道一萬,你們實在是對那姓衛的與北府軍生出了懼意,不敢去攻打罷了,哼!既然貪恐怕死,當初何必跟從老夫起事?”
“他孃的!”一提到這,孫恩眼裡閃出了一抹不甘,恨恨道:“那天我們都覺得是劉牢之來援,導致軍心大亂,孰不料,竟是那衛的領著五千騎孤軍深切,他也算討了巧,趁著黑夜趕到,如果白日,定教他來得去不得!”
在他們二人看來,攻打會稽是求速死的行動,隻要盧循的發起纔是徐圖緩進之計,進可窺測中樞,退可明哲保身,孫恩不成能不明白,卻不料,孫恩竟現出了喜色,冷冷道:“投奔桓玄?虧你們想的出來!桓玄從無到有,兼併殷仲堪與楊佺期不太短短數年,可見其人乃一心狠手辣,狡猾刁滑之輩,我若率數萬部眾投奔於他,他豈能不心生覬覦?隻怕不消多久,你我三人將步上殷楊後塵!好了,不必再勸,老夫攻打會稽,情意已決!”
孫恩也曾派人潛入山陰,尋覓機遇壓服降卒重新為他所用,卻哀思的發明,那數萬人全都吃了秤砣鐵了心,一心一意跟定了衛風,找不到任何說降的機遇!
盧循與徐道覆稱謝以後,來到下首就坐,兩口熱茶下肚,身材頓時和緩了些,這才把目光投向了孫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