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郡公請息怒!”卞範之捋須勸道:“範之這一起也在考慮,如果儘起精兵。可否速戰持久?
並且自本日起,衛將軍因著已經與南郡公擺明車馬,必會在身邊多帶隨行人手,倘若墮入混戰當中,他在城外的三萬步騎或會憑此為藉口入城,結果不堪假想啊!
但是,宣武公一去,京口諸將並未歸心於您的二叔(桓衝),再有孝武帝與謝安石的聯手架空,各式衡量之下,您的二叔隻得棄揚州退回荊襄,終究使京口餘部被謝玄收編,而謝玄以後,再無一人能全麵節製北府,至王孝伯,更是慘遭反噬!這申明北府軍自成一係,非是外人可等閒把持啊,前車之鑒,後事之師,範之覺得,您要想真正把北府軍納為已用,起碼還得再破鈔個數年精力!
衛風無法的兩手一攤:“關頭在於褚府君的病情,本來我最壞的估計是撐不到本年春季,可現在看來,最多隻能再活上兩個月了,褚府君一旦病逝,桓玄或會拿丁憂一事來做文章,往會稽另插人手,介時與他膠葛煩不堪煩,倒不如乾脆擺明車馬,會稽毫不容任何人介入,以我三萬雄師為後盾,由府君與謝中書出麵,為炎之奪情,這麼說,你可明白了?”
“好!”桓玄又道一聲好:“當年孝武帝封我為廣州刺史、建威將軍、督交廣二州諸軍事、平越中郎將、假節!也罷,我便一古腦兒的轉贈於他!”說著,向外喚道:“來人!”
侍從還未踏入殿內,卞範之已勸止道:“南郡公不必急於一時,範之覺得,切不成任衛將軍舒舒暢服的呆在那南蠻之地,您與夫人莫要忘了,當年孫恩作反,除他自已,另有盧循與徐道覆被倚為左膀右臂,現在孫恩雖授首,盧徐二人卻仍盤距海島,南郡公可下詔赦其罪孽,使為始興(廣東韶關)相!”
第二點,衛將軍曾於京口有援手之德,軍中或會有人感念在心,假定強行驅北府軍為戰,若能速勝倒也罷了,就怕速勝不了,反至叛變投了衛將軍,導致您無益局勢一朝喪失,這並非範之杞人憂天,衛將軍狡計多端,長於測度民氣,若見我軍軍心浮動,不使些手腕反而不是他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