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裕接過來道:“先生問的不錯,大敵當前,須高低一心,如有人想投奔明王,本將必不禁止。可聽任分開!”
劉穆之笑眯眯道:“將軍乃成大業之人,豈會拘泥於末節?你與將軍的分岔,是北府軍內部事件,關上門來,如何鬥都行,但前提是分歧對外,希樂,將軍與你自小結識,豈會對你心抱恨恨?將軍願舉你錄尚書事,丞相,隻為調換譙這戔戔一地!”
實在謝晦有了些擺盪,他是士人,是讀書人,凡事的解纜點是以宗族好處為先,不會如沈林子、檀道濟等武將那樣一時熱血上頭,他已經不看好朝庭了。但是處在眼下的情勢,告彆拜彆的話不管如何都說不出口,除非是一點臉皮都不要,劉裕與劉穆之相互共同,以退為進。逼死了統統人的退路!
眾將均是深有同感,檀道濟冷哼一聲:“說不定不等明軍攻譙,劉藩就舉豫州降了明王!”
劉毅又道:“太尉為何不來?莫非是顧忌於毅?”
劉毅心神微震,卻還是強作麵色穩定道:“明王收了胡騎,仍然由胡將領軍,僻如那賀蘭部賀護,俚人冼恩卓,又何故見得非擄毅之軍權不成?”
劉穆之並不說話,隻是站在了劉毅身邊,望向大江,很有幾分仙風道骨的神韻。
劉毅麵色和緩了些,沉吟道:“明軍勢大,明王天縱之才,我與他作對,或至身故族滅,既然如此,降了明王有何不當?”
劉裕略一沉吟,點點頭道:“有勞先生了,另請轉告希樂,他若與我聯手,我保舉他為錄尚書事,丞相,對了,雖說不大能夠,卻也要謹慎明王使詐,著曆陽、姑孰,及大江沿岸嚴加防備,我北府軍鐵騎隨時待命,一有險情,馬上往援!”
劉穆之向下一指:“希樂,你看這大江,滾滾東向千百萬年,人的平生與之比擬,不過滄海一粟罷了,但人何故能長存人間?乃是精力與時令,如果因敵勢大便降之,當初為何要反桓玄?我北府軍又為何要與苻堅八十二萬雄師相抗?”
其他諸將不管是否至心,也隻能紛繁表態支撐劉裕。
“好!”劉裕銳目一掃,猛叫一聲好:“諸位之恩德,劉某銘記於心,今後必不負諸位,當務之急,是彆離遣使往姚興、拓跋屈與劉勃勃處,申明大義,並可恰當作些讓步!
劉穆之擲地有聲,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劉毅頓時渾身一震,無邊的慚愧湧上了心頭,因而問道:“如若我與太尉聯手,太尉可會放下芥蒂?”
“這....”劉毅一時啞口無言。
“哈哈哈哈~~”劉毅仰天大笑,劉穆之也捋須微淺笑,目中綻出了一絲得色。
要說論起耐煩,劉毅遠不如劉穆之,何況他另有苦衷,冇多久,內心就生出了絲煩亂,不由冷聲道:“先生此來,但是勸說毅匆要降了明王,而是與太尉丟棄前嫌,聯袂禦敵?”
其次,明王挑瞭然將攻打大江以北,依本將所見,毫不是虛言,而江北的防中之重是豫州,若壽春、譙墮入明軍之手,曆陽、廣陵、下邳都有能夠順次淪陷,介時,他再由河北出兵,兩麵夾攻,青兗危矣,不知諸位有何良策破之?”
“哦?”劉毅動容道:“不錯,僅憑劉藩難以守住豫州,那毅隨即修書一封,著他把譙讓給太尉駐守,另請轉告太尉,他既存有搏命一搏之心,毅陪著他便是,在我北府軍未能擺脫危急之前,願以太尉馬首是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