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敞拿定主張就抬手禁止：“除非你有更好的體例，不然我們就隻能賭一把。”

“不過……”周敞語氣中又帶上些許籌議，“吳將軍啊……這件事情可不能讓除了我們三人以外的第四人知情呐。我們天不亮就得解纜，本王還要帶上些保護，卻不便利大張旗鼓，固然顯王兄的舊部將大多已經回了錦都，但你在軍中這麼多年，也該有本身的弟兄吧，能不能偷偷調出來一些？”

蔣孟的雄師，解纜的時候集結的是十萬軍隊。

吳嶺退下以後，周敞才問高遠：“你看他是不是內鬼？”

當時的伍宏應當還不知元亓被綁架的動靜。

上一次伍宏來送物質，起碼都是半個月前的事情。

“吳將軍……”周敞則又叫住正要跟著退出的吳嶺，“你留下來，本王還另有任務交代於你。”

“贖人嘛，也不是兵戈，主如果為了保護路上安然，你能暗中調出多少人？”周敞也不曉得需求多少人，又彌補，“當然，這一趟是私事，不管多少人都不會讓弟兄們白跑的，隻要保護前去，順利返來，天然大家都有賞。”

吳嶺始終略躬著低頭，眼皮都冇多抬一下，也冇了常日奉承奉迎的神態：“是，但憑奕王殿下叮嚀。”

冇有想到，奕王府的人再次湊了個整齊，竟然是在越北的虎帳裡。

吳嶺咬咬牙：“末將最多能湊出三百人。奕王殿下，依末將之見，若要人不知，變更的人還是越少越好啊。剛纔的景象您也瞧見了，因為臨時竄改出兵日期，他們可都不大附和呐。”

吳嶺跟著點頭：“是，我軍必勝，不差在這一日兩日，倒是王妃安危迫在眉睫。”

拂曉前的夜是最靜的，帳外時不時傳來梟鳥蟲鳴之聲，藉著投出去的月光，周敞和衣躺在床上，將玉佩按在胸口，冷靜禱告。

那樣的痛，不但是突如其來的暴風雨，還將是餘生冗長而細碎的潮濕。

周敞冷靜望著麵前三個熟睡的人，心生感慨。

這兩年連番打下來，實際還能打能動的已經不敷七成，算起來勉強6、七萬人，比起四百人彷彿多了很多。但若說，七萬人中混著四百、乃至更多異心之人，那就另當彆論。

高遠也就不再作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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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嶺麵上冇有半分竄改，一如既往：“末將統統服從奕王殿下號令。”

周敞這才緩緩開口：“吳將軍啊，疇前你跟顯王兄也來過稷州吧，算起來眾將當中，你應當算是較為熟諳這一帶地形的，是吧？”

景姑姑一番梳洗以後，大半規複了本來的狀況，月光下人瘦了一大圈，臉上缺了遮擋麵龐的帷帽或者紗巾，卻也不覺那些殺傷的傷疤有多猙獰。

元亓是甚麼時候被綁架的？

“是，從這裡往西，快馬一個多時候大抵就能達到鳳鳴山腳下。”吳嶺麵上更加安靜，一點兒不獵奇為甚麼奕王俄然問起鳳鳴山。

“那麼，鳳鳴山在那裡你曉得嗎？”周敞麵無波瀾地持續問。

“起碼旁人的反應都更普通些，至於他……”高遠略一思考，“常日話多又好奉承之人，俄然之間甚麼都不問也不驚奇，實屬變態。”

周敞貌似不大對勁：“這等蠻荒之地，二百人未免少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