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吾之慾望不在於此,封侯非吾願,但願海波平。這位賈總督,乃是一名好官哪!名不虛傳!你就彆拿那些虛的來勸我了。不曉得為甚麼,比來我眼皮常跳個不斷,恐非吉兆。”任民育抬手按下,何剛就不說話了。
經句容河與溧水河彙合而成的十裡秦淮,槳聲燈影,迎春、黛玉、妙玉皆有雅興與他共遊,因而一起經夫子廟、文德橋,在明遠樓上俯瞰盛景,賈寶玉隻見江南細雨如絲,河岸江乾,是隔江猶唱後庭花的聲音,夫子廟與秦淮河一衣帶水,一邊是江南貢院的謙謙君子,一邊是紅粉閣樓的二八才子,倒是沉寂了他居廟堂之高、宦海沉浮的半世心煩,才子在旁,絲竹猶耳,六朝金粉、水洗凝脂的豪華,南宋安隅、晚明落魄的蕭瑟,現在隻剩下,舞低楊柳樓心月,歌儘桃花扇底風。
“浙江麼……也行!”賈寶玉點了點頭,最後好歹聯絡了閩浙總督,補了金農、鄭燮、羅聘等人的職位,而後那等處所更加富庶,開海禁,練海軍等等,此是後話,不提。
“是!”何剛之前固然不喜任民育的樸重,但現在倒是有些佩服。
他本覺得安好的光陰能夠耐久,但是樹欲靜而風不止,柳湘蓮非常倉猝地上樓報導:“大人,不好了,北靜王起事,從山東蓬萊閣登岸,不知那裡來的人,已經攻陷青州、濟南,過徐州、淮安、鹽城,揚州垂危!”
“甚麼?快!儘能夠變更兩江兵力,傳信閩浙,趕赴揚州!”賈寶玉一驚,顧不得和眾女再聊甚麼,敏捷救濟去了。(未完待續。)
他告彆揚州世人,便一起往西南而下,直奔金陵,途中對柳湘蓮笑道:“你這戰略還很好用。”
“不值一提,倒是吳吉豐絕對不會善罷甘休,並且,史可法說了,兩江的總兵力,還在他們手中,不成不防。”柳湘蓮道。
“豈敢豈敢!大人謬讚了!下官有督師之名,便在揚州練習兩淮海軍,亦無不成,還望大人曉得。”史可法躬身道。
賈探春回故鄉便已帶人南下,遠行蠻夷之地,茗煙帶了香菱、黛玉、妙玉回了姑蘇一趟,又返回金陵,香菱之母封氏早已去世了的,妙玉安設了她徒弟的棺木,無處可去,又原是被請進大觀園櫳翠庵的,又與黛玉訂交不錯,便也一起返回了,賈寶玉傳聞了,也不過頗多感慨罷了。
任民育已經聽出他的口風來了,所幸他與揚州八怪也訂交甚厚,忙道:“大人,三年課考才結束,我揚州並無餘暇知縣,此舉不當,倒是浙江那邊空出了幾位,隻是被人爭破了頭皮……”
眾官員無不心中凜然,想起關於賈寶玉的各種傳聞,北伐西征,打下蓋世殺神的威名,一代忠順王爺也栽在了他手上,現在這一手“借刀殺人、架柴撥火”更是玩得純熟非常,硬生生令巡撫吳吉豐吃了大虧,大家儘了禮數,也自散了。
吳吉豐回了金陵以後,一麵派人暗中救援施破軍,一麵在巡撫衙門與袁炳孜商討道:“忠順王爺義薄雲天,待我甚厚,自古忠臣不事二主,好馬不配二鞍,便讓他再蹦噠幾天吧。吾與北靜王合作,起事之期也快到了,等他南下,你我合力攻打揚州,王爺完不成的弘願,便讓我替他完成吧。”
“成大事者,不拘末節。”吳吉豐淡淡道了一句,袁炳孜也無話可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