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起吃了飯,寶釵便巴巴的趕往王氏的院子裡,去時家裡三位姨娘正在王氏跟前湊趣兒,隻王氏雖與幾位姨娘說著話,仍不時派人出去刺探,寶釵見王氏急不成待的模樣便勸道:“媽媽也忒急了一些,好歹上月還見過呢。”
“我是七月十二的。”
且說那婆子丫環帶了寶釵寶琴並陸家的小哥兒東亭往園子裡去了,跟著一起的丫環裡除了寶釵身邊的星雲和小若,另有寶琴的丫頭玉秀玉蘭,陸家太太亦將身邊奉侍的大丫環銘佳與素娟打收回來看照東亭。
王氏一笑,摟著寶釵在懷內說道:“我的兒,你那裡曉得為孃的心機,雖上個月才見過,隻你哥哥一時離了,我便馳唸的緊。”
寶釵道了謝,看動手裡的荷包對素娟說道:“素娟姐姐客氣了。”素娟又將東西分給了星雲小若等人,大家都道了謝,星雲又問素娟:“不曉得姐姐在金陵住到幾時,我們得了東西,也需求回送纔是。”
寶琴讚歎一聲,說道:“我爹爹頭先往閩浙一帶去過,據那住在海境一事的漁民說那大洋裡有一種魚,跟那出洋的大船普通,偶然還能往那背上噴出十幾米的水注來,倒不曉得跟亭哥哥說的江豚是不是一樣的魚,我常常傳聞便遺憾不能親眼所見,若見了真不知是如何一番氣象呢。”
陸東亭見寶釵情願理睬他,便又趁機講了京中很多趣事引得四周女人們都頑笑起來,世人又坐了一會子,王氏打發人過來講是飯已擺下了,請哥兒姐兒用飯去。
銘佳聽了便笑嘻嘻的說道:“琴女人,那麼大的魚,隻怕你真見了還要怕呢!”陸東亭聽了便搖點頭對寶琴說道:“琴mm所說的魚跟我們所見的江豚不是一物,一個是淡水長一個是苦水成,內裡長的魚天然也不一樣,琴mm說的魚在‘翼東方誌’裡也述過,說這魚噴沫如雨,吐氣若雲,又說它脊骨如棟肋骨如椽,出洋的船見了它常常都要避開。”素娟聽了也說;“這麼大的魚,想必是長成的精怪,避開也天然是有事理的。”
至晌午才聽婆子來報,人已經接返來了,不過半晌便有疾步聲出去,人還未出來,聲音便先傳來;“媽媽,孩兒家來了。”
幾個女孩們報了生辰,又都互認了姐妹,這頭東亭和寶琴亦說得正歡暢,卻獨見寶釵一人坐在一旁剝葡萄吃,便跑了過來拉著寶釵的手道:“好mm,你怎一小我坐在一旁,也不來與我們說說話,怪冇意義的。”
“曉得了。”薛蟠應了一聲,又與王氏與寶釵說了一會子話,便自往前麵去了。
寶釵見薛蟠彷彿長高了很多,且他並不似宿世影象裡的薛蟠個個都長得腦滿肥腸的,又跟了盧保仁三年,麵像長得極是俊朗,又並無半點脂粉之氣。薛蟠對王氏說;“路上都很安妥,我剛從父親那邊過來,走時向盧先生告彆時,還被他好一通罵呢。”
王氏笑道:“盧先生春秋漸長,又無家人在旁,少不得有些孤單,先頭另有你跟他說話,你這一走,他又該一小我了。”
“天然是極好的。”見了薛蟠返來,寶釵內心亦是歡暢,這些年,寶釵身邊的大丫環放出去好幾個,寶琴又跟著薛譯在外邊遊曆,薛蟠也跟在盧保仁身邊,常日寶釵身邊也甚少有人說話,隻平日薛譯還領著陸東亭經常過府來與寶釵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