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謙聽後,一臉驚奇問道:“這話倒是從何提起?”王子騰原在宦海浸淫幾十年,更是長了渾身的心眼,如何不知薛家成心離開彆的三家,隻是想要脫分開又談何輕易,他直談笑道:“我們兩個十幾年不見,你的心機我現在也猜不著了,隻是有一項,大mm前年家裡為了娘娘建園子,手中銀子一時不湊手,說來跟二mm借用,隻待家中租子收了便送來,二mm各式推讓,你家中我是曉得的,因是經商到底比我們幾家手中活動些,需知都是嫡親骨肉,他家好了,與我們並無半點壞處。”略想了想,王子騰又道:“另一項,大mm家的寶哥兒跟侄女兒年事相稱,說是成心攀親,二mm也不給個準話,寶哥兒我是看了的,千裡挑一的人才,配侄女兒是再好不過的,乾脆我也將話說開,我們幾家的後代,再冇在外頭攀親的事理,卻不知我和二mm還在躊躇甚麼。”
薛謙聽後,內心更加惱了,他冷冷一笑說道:“舅兄不必拿話激我,榮府的寶哥兒倒是個好孩子,隻是卻不是我兒的良配,此事舅兄不必多勸。”
黛玉見寶玉癡性又犯了,一時又悔怨說出如許的頑話來,隻是她卻不肯輕意認錯,兩人儘管相對無言。一旁的寶琴他兩人這番模樣,趣笑道:“寶哥哥,林姐姐,你們兩個又在打甚麼啞謎,一塊兒過來講說話。”黛玉眼裡含了淚光,道:“你們自去熱烈,我原不過是個孤女,又未曾有父親為我過生日,不過說了兩句頑話便甩臉子給我看,早曉得我還跟跟著來做甚麼?”
出了二門,正見顧耘帶了小廝出去,遠遠的隻見他穿一件天藍色杭綢素麵夾袍,內裡披一件鶴氅,頭上束著金冠,見了薛謙上前拱手說道:“薛大人,我來遲了。”薛謙笑言:“不遲,還早得很。”薛謙引了安國公顧耘出去,那正在看戲的眾位大人趕緊上前酬酢,連王子騰也上前來,因他長年在外,與顧耘不過數麵之交,由薛謙引見了,又是一番見禮。那顧耘胡亂應了幾句,自與薛謙一旁說話。
一旁的林黛玉不解的瞅著寶玉低聲問道:“不知何來的歎?”寶玉長歎一口氣:“行了及笄禮,隻怕也該許人了,天下的女子隻要一嫁人,便要染上男人的濁氣,自此比那男人更要嚇人,這還不值得歎麼。”
王子騰一頓,林如海那事他也略知一二,隻傳聞除了私產,光是銀子就有二百多萬,林家隻要一個姐兒,又無旁親,林如海去後這筆銀子便落到榮府手,靠著榮府林家的銀子建起了大觀園,不過隻是以事薛家就與榮府冷淡了王子騰卻有些不信,王子騰見薛謙駁了他的話,心中不免有些暗怒,是以麵上也不複剛纔熱忱,隻淡淡的說道:“史老太君都無半點定見,妹夫何必是以事便對大mm如此大的成見,你再如何憐憫林家,林如海已活不過來了。”
薛謙也未回他的話,兩人略微說了兩句,王子騰便又扯到彆處去,薛謙豈能不知他是成心敲打,那薛謙不耐與他虛以委蛇,不過對付兩句,恰好有小廝來回話說安國公來了,薛謙賠了不是,又叫小廝送王子騰出來,便出了院子去驅逐顧耘。
一出點絳唇畢後,接著便是範大人所點的《八義記》,王子騰陪著世人坐了半響,便起家去淨了麵,因嫌內裡鬨人,王子騰清算後立在廊下看雪,奉侍他的薛家小廝勸道:“大人又未曾穿大衣裳,內裡酷寒,細心凍著呢,回屋裡吃茶聽戲豈不風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