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姐兒點點頭說道:“好是好,剛纔聽了板兒哥哥講了很多鄉間的趣事,我也想去瞧瞧,隻是不知幾時能返來,我還惦記取媽媽的身子呢。”鳳姐兒聽後心發刀割普通,她忍著淚說道:“你甭惦記取媽媽,待我身子好了,自去接你,隻是你到了姥姥家,需聽她的話,不成調皮。”
王熙鳳流著淚哭道:“姥姥,你再遲些日子來,隻怕就看不到我了。”劉姥姥拉站鳳姐兒的手勸道:”奶奶年青巴巴的何需如此說話,隻需好生養著身子,不怕好不了。“鳳姐兒搖了點頭,轉頭對平兒說道:“你悄悄到大太太院裡,去尋了巧姐兒過來。”平兒承諾一聲,便往邢氏院裡去了。
鳳姐兒紅了眼圈兒,她倒是想商討,眼下卻也冇人肯聽她的,她試著淚對平兒說道:“我雖是女人,卻也有些小見地,前幾個月家裡幾位老爺被參的本子還壓在大理寺冇下個定論,如果元妃娘娘還在,憑著她生下皇子有功,我也不會做下這決定,隻是眼下元妃娘娘去了,隻怕聖上要秋後計帳,何況姐兒留在大太太那房裡我總不放心,這幾日我雖病了,卻恍忽聽誰說大太太要給姐兒許人家,不是我不尊敬她,她是個目光陋劣的,能識的甚麼好人?冇的倒把我的姐兒遲誤了,還不如叫姥姥帶到鄉間去,隻如果那結壯忠誠的,我也就能放心了。”
平兒和劉姥姥一聽大驚,平兒急著說道:“奶奶,家裡自另有老太太,太太和二爺呢,奶奶不與他們細心商討一番便叫劉姥姥帶了姐兒到鄉間去,隻怕二爺聞聲了不依呢。”
隻說王熙鳳這邊,早已得知來旺家的捲了銀子跑了,身子是以慪的越病發重了,這日,鳳姐兒正昏睡著聽到耳旁有人說話,因而展開眼細細一看,竟是那遠處屯上的劉姥姥,劉姥姥見鳳姐兒醒了,擦著淚說道:“不幸兒見的,如何瘦成這副模樣了?”
賈元春一驚,手中的佛手掉到地上,她怔了一怔,趕緊問道:“聖上呢?”“奴婢不知,隻是聽到殺聲,隻怕要到內殿了,我們從速躲起來是端莊。”元春此時早已六神無主,倉促穿了衣裳便要扶著抱琴的手往外逃,正這時,隻見殿門被大力撞開,一隊凶神惡煞的內侍出去了,元春一看,為首的恰是聖上身邊的大寺人張總管。
抱琴尋了出來,呈給元春,元春手裡摩挲著佛手,打發抱琴出去,單獨歪在榻上養神,不想後半夜,元春被外頭的鼓譟聲驚醒,正在這時,抱琴吃緊忙忙跑了出去,扶起元春說道:“娘娘快逃,外頭殺起來了。”
張總鄙見元春想要逃脫,便厲聲說道:“賈妃母族勾搭亂黨,企圖謀逆,聖上命令賜死。”賈元春如雷轟頂,身子一軟倒在地上半日不能言語,抱琴撲在她身上大哭一聲:“女人!”
鳳姐兒一聽,放下心下來,又心中暗道,我平生做了很多錯事,幸虧還幫了劉姥姥一回,也算是為姐兒積了些陰德。她又叫了巧姐兒過來,對她說道:”姐兒,你跟著劉姥姥回籍下去住些日子好麼?“
巧姐兒一一承諾了,平兒見鳳姐兒已下了決計,便問她:“我去大太太屋裡將姐兒的東西清算過來。”鳳姐兒攔住她,說道:“不必了,隻怕大太太問起來倒不好,你在我們屋裡找幾件姐兒舊時的衣裳就完了。”一時,平兒便去尋衣裳去了,鳳姐兒又對劉姥姥說道:“姥姥,巧姐兒我就托給你了。”劉姥姥說道:“奶奶放心,我們家雖是粗茶淡飯,我必不叫姐兒餓著。”鳳姐兒感激的落下淚來,又在炕上拜謝了劉姥姥一回,劉姥姥趕緊攔住,對她說道:“二奶奶也彆謝我,反正姐兒還小,如果今後府上又好了,再來接姐兒家來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