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薛寶釵回了安國公府如何,隻說林黛玉這頭,每日打發財人探聽賈家的動靜,這日事關兩府措置終究有信了,那榮寧兩府罪孽深重,連帶著祖宗拿命掙下的爵位也被削了,賈赦賈珍等人被髮配柳州放逐,賈蓉賈璉等人被罰於近郊采石廠做伕役,賈政因管束不嚴被罷官逐京,賈家這支子孫更是三代不準退隱,餘者女懷念其無過,被無罪開釋。
寶釵聽了那一聲‘姑奶奶’心中不免五味雜陳,公然嫁人的女人返來便是客,緊接著車簾子被打起,門口站著一個婦人,寶釵認出來人恰是王氏身邊的陪房常武家的。
待屋裡服侍的人都下去後,王氏摸著寶釵的手,彷彿好久不見普通的看了半日,她問道:“兒啊,那屋裡可有報酬難你冇有?” 寶釵不忍王氏擔憂,笑著說道:“我好的很,並未曾有報酬難我,媽媽不必牽掛我!”
王氏見寶釵如此說,趕緊收了淚,反倒安撫寶釵說道:“我也傳聞了,韃子那邊是因冬寒凍死了人畜這才進關搶糧食,待今後天和緩了,又有半子如許帶兵的將才,必然能早日將他們趕出邊外!到時你們伉儷也可團聚了。”
但是這事自有上位者操心,薛謙一介販子,能做的不過是捐些米銀罷了。何況薛謙內心模糊狐疑,那顧耘想來早已得知,不然怎會心外提早迎娶寶釵。
提起安國公顧耘,王氏又替寶釵委曲起來,她流著淚說道:“自古以來,也冇見誰像我兒這般,新婚夜裡丈夫邊關抗敵去了,留了你一人在府裡,我那日聽了這信兒,幾近冇心疼死,兒啊,你怎的這般命苦……”
寶釵傳聞王氏去尋過楊嬤嬤,便說道:“媽媽不必操心去請楊嬤嬤出來,總規學著管家還需我本身摸索,再者國公府裡人丁比我們家更簡樸,我上無公婆,下無妯娌,何況夫君見我人小力微,又給我留了幾房極得力的家人。”
一旁薛謙聽了王氏此言,內心長歎一口氣,他深知邊陲戰事隻怕短期難平,本來薛家自有一支商隊長年來回關外,對韃子國之事極其熟諳,那新君是本是謀了哥哥的王位,自他做了新王,跟更北邊的俄羅斯國貿易來往非常密切,這幾年更加開端買鐵囤糧,此次天朝朝中權臣大洗濯,必然他們也是得了動靜,想趁此機遇入關。
寶玉轉頭看著黛玉,說道:“mm,你好些日子冇來看我了,我每日守在窗戶前,見了有人顛末便往外張望,本日獄吏說你來了,我還隻當他哄我呢。”
賈寶玉怔怔的點了點頭,上前走到賈政跟前跪下來:“兒子給老爺存候。”賈政扶起寶玉,一旁黛玉說道:“我們快家去罷。”
寶玉見了賈政跟黛玉還呆呆的站在原地,賈政見昔日神采風騷的兒子現在這副模樣,心內長歎一口氣,口氣也暖和很多:“還愣著做甚麼,快家去罷,太太等著見你呢。”
次日便是薛寶釵回門的日子,前一晚寶釵半宿未睡,至天剛亮時,便起床梳洗,又在府裡點了卯,吃過早餐便有趙安來回話,說是外頭車馬都已備齊,寶釵換了出門的衣裳又帶了初雪鶯兒等人浩浩大蕩的出了安國府,由趙安送到薛府去。
再說這王夫人,自賈家被抄便病倒了,因不得醫治,身子早拖垮了,搬到黛玉處,黛玉請了京中名醫來治,也隻說是拖日子罷了,那王夫人目睹病的要死,卻不肯於黛玉相見,黛玉隻當她是受了家中變故的原因,並將紫娟撥給王夫人使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