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釵執壺,為明玨與本身都續了水,悄悄撫著杯沿:“想來,表姐內心也苦得很。”
賈璉光著屁股被一起拖往大牢,一起遛鳥彆提多難堪。更慘的是,現在是夏季,冷風嗖嗖颳著屁股,下身凍得冰冷臉卻漲得充血通紅,冰火兩重天,使得賈璉一被扔進牢裡,便噗得嘔出一口鮮血。
本朝律,官員不得夜宿青樓。也就是說,像薛蟠如許“孑然一身”的紈絝,甭管名聲上多刺耳,他就是每天醉死在青樓都冇人管;但換了有官爵的,一旦被查處,嚴峻起來要被拖到大街上去扒褲子打屁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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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釵正想把紙片塞進袖子裡,忽又感覺不對,從速又問了一句:“這些……也是穆世子查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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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位大哥行個好,我姑父是林府尹,去給我姑父送個信吧……求求二位大哥,先讓我穿上褲子,穿上褲子啊!”
人間的女子傾慕於男人,莫不是因為男人能為其擔負,能為其撐起一片天。可碰到一個不畏酷寒不懼風雨,能於皚皚白雪上伸展開一片晴空朗日的女孩子……那他不管乾甚麼,都能夠被曲解成狗拿耗子。
“你竟還替她想。”明玨點頭,哼了一聲,“你表姐可早對你下了狠心。你可知,那兩個嬤嬤特地帶了份藥方過來,給你‘調度’身材。”
如何說呢?從比來的幾樁事看來,薛家大女人非常短長,乃至短長到底子不需求男人――有個傻哥哥當跑腿兒就夠了。
不等雲娘找到不知被踢到哪兒去的褲子,高大的禁軍便破門而入,賈璉嚇得滾在被窩裡,卻當即被拎了出來。禁軍拿燈籠一照,不由笑道:“榮國府的璉二爺啊,我們認得!”
探花郎林如海寫得一筆好文章,字裡行間謙恭非常,卻又透著極明白的意義:貴府真亂,小女鄙人,隻望、敬而遠之。
“是的。”明玨在內心感喟兒:為了你,那小世子把能用的人脈都用上了,這才查得這麼快、這麼詳確。
見寶釵踟躇蹙眉,明玨又勸:“你也曉得穆小世子那唯恐天下穩定的本性,他已管了這樁閒事,若你再說甚麼‘無功不受祿’,豈不是又惹了他。”
賈璉入了此處的確是如魚得水,還是乾渴了幾百年的魚,一頭紮進了香粉堆裡。賢妃娘娘讓他在南京多待一陣,看著些薛女人的學習進度――也就是說,讓他彆那麼急著歸去嘛!
明玨點到為止,又遞去一張紙:“江山易改賦性難移,這些年,她們受著賢妃的庇護,公開裡卻挖著榮國府的牆角。你把這個收好,若那兩個老婆子敢在你麵前道貌岸然,你就把這些破事兒都抖出來,她們欺軟怕硬慣了,必會曉得,你是她們惹不起的!”
案上放了個毛線織成的雪刺蝟,點著兩顆圓溜溜的紅寶石做眼睛,聰明又敬愛。小世子把糰子捧起來,先戳戳鼻子再扯扯臉,怨念滿滿:“你如何就這麼難追呢?”
明玨一愣,旋即想明白此中關竅,不由扶額:“你這丫頭,還真是甚麼都敢說。”
“那,我就收著了。”彆人敢給,她也冇甚麼不敢拿的,“天氣已晚,我該歸去了,您也早些歸去歇息吧。”
賈璉揉揉惺忪的睡眼,他縱慾多日正含混著呢,半夜半夜的腿冇勁兒,並且他也不急:“不怕,應天府尹是我親姑父。”說罷又抱著雲娘滾到床上,嗅著桂花油的髮香,“心肝兒,乖,再給爺親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