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唱罷,蔣玉菡道:“我不敢說儘曉天下曲子,卻也是十知七八的,卻從未聽過這首,莫非是公子所做不成?”
賈敬道:“不過是政見分歧罷了,本無大事。世人都是無事肇事的,小事漸漸也就成了大事。我們兩府這些年來並無子孫科舉入仕,捐官襲爵的混不出花樣,忠順王府想來也不在乎。隻是你現在有這個籌算,我少不得要把這事說給你。正巧前日張神仙到我哪兒敘話,說你們本日要來打醮,我便避了人過來交代你幾句。你也不消張揚,隻當冇見過我就是,現在塵凡已了,我便可放心修行了。”言罷,就起家走了出去。
賈敬道:“然後啊......然後我父親就歸天了,我恰好丁憂,皇上看咱家不幸,此事就放下了。隻是我那老友,本是豪門後輩,品德學問都是極好的,隻因交了我這個朋友,最後抄家放逐,好不慘痛。”
這邊馮紫英剛唱完,就聞聲“啪——”的一聲,薛蟜摔了手中的杯子。世人一愣,就聞聲薛蟠叫道:“小幺兒但是有了曲子了,急著唱也不能摔了杯子,這杯酒你是如何都躲不掉的!”
兩人又客氣了幾句,方纔回到賈母處。寶玉內心有事,不過隨便聽了幾齣戲,第二日就冇心機來了。回到府裡,隻策畫著元春的事。
賈母聽了,忙道:“攙過來。”
作者有話要說:方纔又看了一遍這段視頻,陳力的《骨肉分》,是探春遠嫁的那一段,看得我哭得劈裡啪啦的。自古男兒國事家,戍守邊關馬革裹屍。如果國富民強,又何必女兒們去遠嫁和親呢?
賈敬道:“我們兩府現在隻要你一個長進讀書的,傳聞過陣子要去插手院試?有些話本不該我說,隻是這事連老太太都不曉得的,也隻能我留一口氣等著說給你聽了。”
張羽士嗬嗬一大笑道:“哥兒說的話在理。”又道:“前日在一小我家瞥見一名蜜斯,本年十五歲了,生得倒也好個模樣兒。我想著哥兒也該尋婚事了。若論這個蜜斯模樣兒,聰明智慧,根底產業,倒也配得過。但不知老太太如何樣,小道也不敢冒昧。等請了老太太的示下,纔敢向人去張口。”
“當年我年青不知事,一心想著憑著本領混出頭來,父親也攔不住,隻得由著我去了。本來也無事,誰知不過半年,忠順王爺開端發難,用的還是結黨營私的名頭,先彈劾了我平日裡一名乾係極近的老友,皇上最忌這個,便信了三分,將我那老友撤職候審。而後不過半月,環環相扣,平日裡與我乾係好的同僚紛繁落馬,不是貪汙就是草芥性命,再就是擅結朋黨。父親便知,總順王爺這是早有運營,隻等著給我們家致命一擊呢,下一步就該輪到我了。”說道這裡,賈敬就停了下來。
寶玉答道:“大伯定是有要緊事交代了,大伯儘管說就是。”
賈珍忙去攙了過來。那張羽士先嗬嗬笑道:“無量壽佛!老祖宗一貫福壽康寧?眾位奶奶蜜斯納福!一貫冇到府裡存候,老太太氣色更加好了。”
元春進宮多年,如果真缺人用是不成能的。有家裡為她撐腰,銀錢又不短,或威脅或利誘或情麵,總會有幾個親信的。現在正懷著龍子的時候,冒著風險傳出話來,可見是有人要對她腹中的孩子脫手了。後宮之事本身一無所知,以本身的本領,也安插不進人去,這事少不得要求兩小我了——三皇子和薛四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