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著床榻之上的兩位白叟,昂首深深叩拜,每一下叩都城沉穩有力,額頭輕觸空中,行了三個大禮。
宿承安點點頭,目光先掃向外祖父,外祖母,隨即又轉向大孃舅與二孃舅佳耦。
“這三拜,是孫兒代母妃向二老所行。這些年,孫兒與母妃讓您二位與孃舅舅母、表弟妹們飽經風霜,受儘委曲。若孫兒能夠得償所願,今後定然將往昔諸般虧欠一一彌補。”
他們上前一步,齊齊朝著宿承安施禮。
“本日待的時候不短了,主子也該走了。”一旁的李郎中催促道。
青年眼眶泛紅,眸中隱有淚光閃過,雙膝緩緩跪地,身姿筆挺而持重。
“訥哥兒,敏哥兒,到了幽雲城,要以恭敬之心奉養你姑母,也要學著為你姑丈和表兄分憂。凡力所能及之事,皆不成推委懶惰,要極力完成,助他們順利諸事,也好全了你們的手足之情與家屬之義 。”
宿承安聲音雖低,語氣卻非常篤定,“我已派了兩位身材與表弟相像的人,易容一番後代替他們待在府裡,以作裡應外合之用,需求時也可略微護著家中長幼一兩分。”
“若能如願,必不敢忘外祖本日教誨!”
“既是如此,那就快將兩位哥兒帶走吧!”二太太魏氏急聲催促。
聽到宿承安如此詳確的安排,世人歡暢之餘又不免憂心:“府外有人監督,訥哥兒和敏哥兒恐不太輕易出得了門。”
宿承安自傲一笑,陌生的臉上竟然也閃現出幾分灑然之意。
“逸之此言有理,我本日返來確切感受大門口的人都少了很多,昔日那些門口賣東西的小商販,也都走的冇幾個了。”
略頓了下,他又望向兩位白叟溫聲安撫,“倘若諸位長輩再聽到我受傷中毒之類的動靜,還望各位莫要輕信,也莫要為此憂心費心。長輩們務必保養好身材,萬事以本身安康為重。如此,逸之便也能放心很多了。”
之前兩位太太抽泣皆因兩家宗子都被困在府中,必定是凶多吉少。雖是為了大局考慮,不得不這般行事。但一想到自家孩子身處險境,心中就有如刀割般痛苦。
二老爺撫著髯毛,非常附和宿承安的說法。
宿承安輕描淡寫略過這個話頭,轉而重回正題:“此番我前來是籌辦將訥、敏兩位表弟帶走的。後天我如果幸運活下來,以神佑阿誰鼠肚雞腸的性子,他必然會拿你們出氣,對你們我雖有安排,卻也不能包管萬無一失。”
見幾人都神采嚴峻地望著他,他安撫性地笑了下,先答覆世人最體貼的題目。
宿承安又取出兩枚藥丸,遞給杜老太爺:“這是我北境一名老神醫的解毒藥,結果很好,前次就是用它解了外祖母的毒。外祖父且收著,也好有備無患。”
“外祖父放心,我會萬事把穩,若如許還冇法脫身的話,那也就隻能怪上天不佑了。”
兩位老爺也暴露對勁的笑容,隻要杜老太爺和杜老太太望著宿承安,體貼腸詰問:“你兩個表弟此番出去,會不會危及你的安危?”
兩位青年望著麵前雖身著布衣,卻仍舊矜貴沉穩的高大青年,心中都生出了世子表兄公然非同凡人的感受。
“逸之,三皇子看似朗月清風,實在是個睚眥必報的性子。此番你中毒之事,明裡暗裡都是針對著他。他本就對你懷有殺意,顛末昨日那一遭,後日的冊封大典他定然不會等閒放過你。你可要做好萬全的籌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