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老婆臉上公然暴露如釋重負的輕鬆神采,宿承和不由再次暗自罵了聲:“怯懦如鼠的賤婦!”
宿承和說完這話,都不等陳月華迴應就腳步倉促的出門去了。
“莫亂胡說!你可得顧好我的孩兒,如果讓我的孩兒有個三長兩短的話,大爺我可不依你!”宿承和肅了神采,瞪著張氏怒斥道。
“不爭了,不爭了!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我身子不好,莫說爭不過二弟,即便是爭過了,我們膝下就這一個貞兒,將來還不是為彆人做嫁衣裳嗎?”
“對,本就是一家子親人,之前是我做的不對,現在我已想開,論身材才氣身份,我都差二弟太多,趁著現下好好修複乾係,將來若定北王府高飛,我們倆隻要安循分分就能做個繁華閒人,這般日子也未免不好。”
這也是為啥她俄然就支撐女兒去靠近錦初,目標就是想跟錦初修複乾係,將來光陰院得位以後能高抬貴手放過安和院。
張氏眼睛一亮,含淚帶笑責怪道:“那大爺還不快快說來,也好叫奴家放心。”
“張氏那邊找個下人叮嚀一聲就好了,何必大爺親去?”見宿承和抬步要走,陳月華不捨地出聲挽留。
陳月華語氣中帶著濃濃的抱怨,明顯是對宿承和輕飄飄就承諾女兒去光陰院的事情,極其不滿。
這副我見猶憐的模樣一下子就軟了男人的心,宿承和再次攬住婦人,溫聲欣喜:“莫哭了,看得爺心疼。爺此番來找你,自是想出體例了!”
宿承和出了正房,直奔宿瑩貞乳孃張氏的住處而去。聽到宿承和的聲音,張氏謹慎翼翼的開了門。
他長歎一聲,語重心長,“不過此一時,彼一時,現在二弟去了都城,父王又去了虎帳,府中現下就我一個男人,這類景象下,如果我們能美意照拂弟妹幾分的話,待到父王與二弟返來,我們安和院豈不是也能多得幾分好處?”
“既是如此,便讓貞兒多去光陰院跑幾趟,一能表現出我們安和院對光陰院的靠近,二又能讓她與弟妹乾係親厚,將來待貞兒長大以後,憑著這份幼年養成的情分,作為世子妃的弟妹,還能虧了她不成?”
張氏扭過身子,做出一副泫然欲泣狀,“現在奴家滿了三個月,大爺這邊還是遲遲不見動靜。再這麼等下去,肚子遲早包不住,若叫夫人曉得了,莫說您的嬌嬌,即便是您的孩兒,定然也不會有好了局的!”
見宿承和目光微閃,唇角勾起,陳月華又從速彌補,“不過,大爺能放平心境,不再深陷於爭權奪勢當中,我們今後的日子就必然會輕鬆很多,大爺能這般想,妾內心也甚是歡樂。”
望著夫君遠去的背影,陳月華悻悻然甩了動手中的帕子,有力地坐了下來。
但是,宿承和的這番說辭也很有事理,他膝下當今就瑩兒一個女人,當爹的多為孩子策劃思慮,實乃人之常情,現在看來也是無可厚非的。
直到女兒小小的身影消逝在門外,陳月華纔回身望向宿承和,儘是不解地問道:“弟妹懷了身孕,王妃對她那麼存眷,非常期間,我們不宜多與光陰院打仗,這不是你我的共知嗎?”
對於老婆的狠惡反應,宿承和微微一怔,眼中飛速閃過幾分不屑,麵上雖很快規複安靜,內心卻忍不住罵了句:“真是爛泥扶不上牆的蠢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