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輔國大臣李嵩,和閣老夏士誠出麵,或許還能救他。
永康坐進車裡,侍衛調轉車駕,向城北廣茂糧行孫庭桂家開赴。
“家主,不成!”
算下來,這孫家,也是死人起碼的一家。
“張大人,該你了!”
贓官貪吏,該殺!
“殿下,這等貪墨之人,如果不殺,不敷以布衣憤啊!”
光看那走在最前麵的女子,行動果斷沉穩,神采天然寧靜。
車駕奔馳而去,徒留錢家高低的哭叫聲……
“你來何乾?”
李子魚從懷裡拿出一疊書證樣的東西,仰起臉,向永康說道:“九皇子殿下,民女情願奉上我李氏統統產業,哀告殿下放過我李氏一族十幾條性命!”
但眼下,身上揣著的東西,如果被當眾搜出,那!恐怕……
倘若在疆場,你若略加躊躇,下一個倒下的,絕對不是與你照麵的仇敵。
“奸商,贓官,合股搜刮民脂民膏……”
侍衛一臉必定。諒他也不敢扯謊!
光殺人,隻能立威,讓人驚駭罷了。
不料,剛進入城北,遠遠看到孫宅府門,被掛起了紅色的紙幡。
另一名錦衣衛千戶,伸手一摸一掏,周良雲被剪得挺起的胸前,從領口裡,被取出一大疊厚厚銀票和房契地契來。
看到一簇男女長幼,齊齊向這邊走來。
孃的,老虎不發威,真當小爺我是隻病貓了?
“好膽氣!”
“哦!”
“天下眾口?”
李子魚低著頭,跪在街口中心:“回稟九皇子殿下,家父和兄長外出盤點未歸,家中事件,是由民女做主,還望九皇子殿下恕民女未能應邀之罪!”
想起比年虧空的國庫,望著麵前地上無數的銀票和地契房契,張庸一挽袖子,伸出雞爪一樣枯瘦的手來,從書吏手中奪過筆墨,親身造起賬冊來。
幾名庫吏,頓時行動起來。
“搜!”
“下一家!”
就是永康,瞥了一眼地上的那些票證,內心也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
“……”
“九皇子殿下賢明,從速把這個臟官給斬了!”
永康略一深思,又道:“分撥人手,幫手戶部查冇奸商逆產……”
過後再來錢家,拿回這些賄賂之物不好嗎?
就麵前地上散落的這些玩意兒,難以設想它們的數量,不曉得折分解銀兩後,能拉多少牛車才完?
他們,隻為皇家謀!
李子魚不為所動,臉都冇轉一下,悄悄地看著永康。
那數量,夠驚人!
“殿下,一個時候前,廣茂糧行店主孫庭桂,在後院吊頸他殺!”
“九殿下,這……如果你有效,就……”
永康一臉輕鬆,也略顯遺憾。
昔日威武高大的宅門,被一道封條封了。
圍觀著的百姓們,一下子就炸開了鍋。
“走!”
“饒命啊九皇子殿下,草民知錯……”
眼裡星芒一閃,便向麵前錦衣衛千戶一抬手。
兩名錦衣衛千戶更是了得,一人躥至周良雲身後,雙手向前一攬一收,就把周良雲的兩條胳膊反剪在他身後。
錢家門口,血泊一片。
多行不義必自斃,固然明天殺人很多,但永康內心,卻產生不出一絲一毫的憐憫,這類奸商和贓官,如果他們不死,那麼就會有更多的底層百姓被餓死、病死!
無數百姓喝采不竭,遠遠跟在車駕前麵,熙熙攘攘直奔城北而去。
永康樂了,掃了已經麵無人色的周良雲一眼,緩緩轉頭,把目光移向被驚愣得大張著嘴的張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