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清兩臂交叉擋在臉前：“得得，我錯，是我錯，是妾口無遮攔，那妾不說了還不成？”

張子清終究得以鬆快的呼口氣，撐著他的胸微微抬開端看他：“爺剛想甚麼呢，那麼出神，差點冇壓死妾。”

“爺喊停了麼？接著給爺說，爺為何不糾結？”

張子清吐著不勻的氣，不得不出口打斷他的無人之境：“爺，您壓著妾了……”

四爺按住她：“莫急，你且在這歇著，待入夜爺再送你歸去。”

四爺將她身子扶住，接過薑湯，道：“趁熱喝了。”

四爺不由屏氣凝神，將身子向她傾近了多少，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緊她臉部神采，彷彿想要切磋出更多的端倪。

身子往上抬了下，雙臂交疊搭在四爺胸口，張子清下巴擱在胳膊上，抬眼與四爺目光相對：“爺，妾曉得你的才氣強過八爺，可爺你有冇有想過，或許底下人想要的上頭人並非才氣要有多強。妾就舉個粗鄙的例子，比如說在某府上有兩小我要比賽這管家一職，主子說要上麪人自個來選。這兩個候選人呢，一個笑容隨和從不高高在上的擺架子，對待下人向來都是噓寒問暖讓人一見就有種如沐東風之感，另一個呢，老是不苟談笑冷冰冰的似不近情麵的模樣，讓人一見心生怯意不敢冒昧，那爺你說，如果讓你來選，從這兩人來挑選一人，你但願將來在這兩人中的哪個手底下乾活？”

蘇培盛拾掇空碗退下去的時候，張子清抬眼往窗外看看天氣，不由道：“瞧著這天色怕是不早了，過會日頭也要落山了，妾還是從速歸去吧。”

四爺不置可否的嗤笑了聲。

張子清嘀咕：“跟爺在這布庫房裡這麼久，還不知外頭人如何深思。”

“爺莫再打趣妾了，在爺這，妾不過是些不入流的三腳貓工夫吧。”

內裡的風再大再猛，吹打在窗戶上的風聲再響也傳達不進屋內兩人的耳中。屋裡喧鬨無聲，時候彷彿定格在這一刻，兩人皆沉浸在各自的思路中，保持著悄悄相擁的姿式，手指相纏冷靜無言，彷彿沉澱了光陰，清謐了流光。

沉默了會，四爺俄然道：“照你這麼說，爺若想甚麼作為，還得學老八，日日笑容迎人了？”

聽著四爺那不滿憋屈的調調，張子清心下暗爽，本來這位是眼紅人家的賢王這稱呼啊？還賢王，就他那樣，成日板著一張麵癱臉長年累月可貴看到一絲讓人暖和的笑意倒也罷了，還變本加厲的不分春夏秋冬的開釋森森寒氣，往那一站，眼睛不帶豪情的一掃，不活脫脫的在無聲奉告世人，爺很煩，很暴躁，冇事彆在爺跟前閒逛，給爺滾遠點，礙著爺眼了謹慎爺弄死你們！你說說，就你這副煞神麵孔，足矣讓人退避三舍望而生畏了，還想得賢王稱呼，不是癡人說夢麼？賢王是彆想了，不過你也不賴，今後會獲得一個令人聞風喪膽的彆稱——抄家天子。

能夠是從小寄人籬下的啟事，老八很會察言觀色，脾氣也非常親熱隨和，待人辦事也體貼詳確矯捷溫潤油滑，不拘泥於規製與名分，為人也八麵小巧，不但與9、十、十四幾位得寵的皇子交好，與浩繁大臣也訂交甚歡。現在太子垮台，朝臣中有很多人的心機垂垂向老八挨近，加上幾位皇子替他四周遊走另有安親王嶽樂的力挺，老八在朝中的聲望一日千裡的劇增，模糊有準太子之勢。常常朝中議事，雖眾大臣做的不甚較著，可如有似無的老是尊老八為先，勢頭幾近超越了前頭廢太子，雖世人臨時冇明點出來，可在他們內心已經認定了老八為將來的擔當人。不但在朝中有此聲望，老八在江南的申明也非常好，官方乃至有效賢王來將他稱呼，不丟臉出老八做人的勝利，要他擔當皇太子一名真是民氣所向。而老八一時也風頭無兩，迎來了彆人生中最為鼎盛的期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