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晉到底有些意難平,沉著臉兀自生了好一頓悶氣,在平兒和柳兒兩人間做了好一番衡量比較,終究不得不承認嬤嬤的考慮是對的。
劉嬤嬤責怪的給她輕按著剛纔扯緊的頭皮,道:“我的好福晉,您可彆急,聽老奴跟你細心說道。昨個的確是她服侍著爺,她身子骨尚未好的利索,想必也是勉強服侍著,老奴探聽到,這爺前腳剛走,這張氏就癱在炕上起不來了,可嚇壞了她屋裡的兩個主子,又是給她泡筋骨又是給她擦藥膏的,好生一頓忙活。身子骨那樣還逞強服侍爺,不消說,她那破敗的身子必定是愈發的壞了。不過卻也由此能夠見得,那張氏並未生出彆樣心機,阿誰小奴婢不管是不是用心引爺重視,想必也不是那張氏的意義了,不然也不會一個早晨的不讓那她那貼身奴婢露麵,還醋勁大發的逞強親身上陣。張氏倒不覺得懼,隻是福晉,那張氏死命攔著不讓咱爺寵幸那小奴婢,那咱後院還是還是空著啊,德妃娘娘怕是要按捺不住脫手了……”
屋內濃烈的麝香氣味異化著幾縷委靡的甜膩氣味直沖鼻尖,含混而旖旎,小曲子草草環顧四周,屏風倒地摔了幾瓣,上好的梨木架子亂堆在地上橫七豎八,空中也是一片杯盤狼籍,茶漬混合著某種可疑的液體於那梅花小幾四周濕了一地,炕上的藕荷色花賬被撕扯的一塊一塊,現在稀巴爛的不像模樣,破布似的垂蕩著,被褥枕頭以及主子繡的那疊子帕子全都亂成了一團,皺巴巴的卷的混亂……放眼觀去全部房間,如同經曆了一番小範圍的戰役,讓小曲子不由思疑,男女主子在房間裡真的是在行敦倫之禮嗎?
謝了恩,張子清領著小曲子和翠枝就要往回趕,卻未曾想回身那刹,餘光不經意掃到上方某處似有若無射來的幽深深沉的棱光。
即便她是受壓迫者是受害人是苦主,可四爺行凶完過後,她卻還是不敢拿大,顫著軟手軟腳服侍著四爺洗淨了身,衣服軟靴一件一件的穿戴結束,末端,還得屈身施禮恭送四爺拜彆,這才總算送走了這座瘟神。
捧著暖手寶,烤火在爐旁,翠枝揉了揉先前凍得發紅的鼻子,在北風吼怒的夏季於屋內聽著炭火燃燒的劈啪聲,真真是感覺這小日子是過得蠻幸運。不過,提示主子的事情她是一刻都不忘記。
可千算萬算冇算到宋氏是這類反應,彆說張子清驚奇,就連看慣了宅鬥的那些個後院女人,都差點跌破了下巴。怎的,宋氏修身養性這段光陰,吃齋唸佛這段光陰,還真開端學那冷冰冰的菩薩,開端大徹大悟起來?
無時無刻不在重視四爺每個行動神采的福晉瞅見,內心不知是如何個滋味,這宋氏到底是跟著爺最長的女人,她對爺的體味,怕是後院哪個女人都比不過。本覺得是一招臭棋走錯再也翻不了身的鹹魚,不想,隻是一個纖細的行動,就能給她換來東山複興的機遇。或許是爺待這個陪了他最長時候的女人畢竟有那麼一絲情,哪怕是這女人再不堪,也畢竟下不得狠心罷。
回了屋子,張子清從空間拿出了三個暖手寶,安了電池,一人一個痛快的捧著。對這可謂逆了天的奇怪物,饒是小曲子他們二人用了近半個多月了,現在拿在手內心,感受著它通報過來的股股熱量,仍舊希奇的嘖嘖稱歎。這奇怪物比湯婆子好用不止十倍百倍,便利不說,還不輕易漏水,隻需插上個那叫甚麼電池的奇特東西,不下半晌就暖呼呼的,真真是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