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院的這一出又凶又猛,可謂重拳反擊都不為過,動靜傳到四爺這裡時,四爺正翻閱著戶部多年來留下的陳年舊賬,乍然聽聞這一出,四爺深斂的眸子頃刻間凝集起暴風暴雪,厲喝了聲抬腳踢翻了書案,這是蘇培盛自跟著他的爺起第一次見爺勃然色變。
福晉卻不睬會劉嬤嬤的焦心,隻是彷彿兀自沉浸了阿誰夢中,喃喃:“你不明白的,阿誰夢太真,彷彿就像是上天在預警甚麼似的……我不該是那命啊,而那柳氏,更不該是那種命……”
福晉也明白,此時非彼時,任何事情都不及她的肚子首要,此次倒也痛快的放權:“妾身這些日子瞧著,張mm人慎重了很多,後院外務交由她措置,妾身放心的很。”關頭是懂端方,冇野心,腦袋還一根弦,這纔是福晉放心的啟事呐。
目睹著福晉的情感又有起伏,不得已,四爺隻得照實相告:“福晉莫要自責,前頭也是爺遷怒了福晉,此事與福晉確切冇有多大乾係。若爺算的不差的話,這事怕是與前朝人事有關,特地針對爺來的,福晉也是防不堪防。更何況那滿勝……福晉也彆再糾結於這個狗主子,他本是爺的人,也是爺用人不當,才害得福晉受此驚嚇。福晉也是受了爺的累,爺那裡還能再見怪,你就放寬了心罷,現在你也不是一小我了,養好身子纔是端莊。”
誠如李氏所說,福晉這胎來的不趕巧,若冇有與滿勝那出前腳接後腳,四爺定是會歡暢的很,且不提他盼嫡子多年關於盼來,就單單大戰期近爆出了這等喪事,也是極其吉利的,待他皇阿瑪班師而歸,他這嫡子多少也能讓皇阿瑪看重一些。可現在緊腳趕著滿勝一出,雖是喪事,擱在內心多少有些膈應。之以是說這胎來的是時候,那是因為畢竟是四爺盼來了嫡子,如何說還是歡樂的,冇瞧見向來言必行的四爺初次收回了金口下達的號令,解了福晉的禁足不說,還百忙中抽暇特地趕過來守在福晉炕前。
劉嬤嬤納罕:“老奴也奇特著呢,無緣無端的福晉做起惡夢來,嘴裡嚷嚷著甚麼老奴也冇聽清,過後老奴還問福晉,福晉您能夠是被夢魘嚇著了,也冇說。”
“嬤嬤,你可知我前個夜裡做了個甚麼夢?”
一陣北風捲著雪屑砸來,福晉麵前一黑,身子軟了下去……
福晉接過安胎藥,也不嫌苦,吹了吹藥湯上的熱氣,一抬頭喝了個潔淨。
撫著自個凸起的腹部,李氏爬動著唇,幾近音不成查的喃喃:“福晉這胎來的不趕巧,卻恰是時候,爺欣喜壞了吧,這麼多年盼嫡子,總算盼來了……可冇用的,給爺剩下大阿哥的是我,福晉趕不上的……”
劉嬤嬤也心亂如麻,可福晉已經頹廢的將近撐不住,她不敢再將心底的慌表示在麵上,給福晉再增加壓力。若說福晉內心還存著那麼一絲希冀,劉嬤嬤卻對此不存在一絲一毫的幸運,不管爺到底是如何對待此事的,爺對福晉的絕望倒是必定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