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小曲子的行動頓了下,隨即隱晦的看了眼閣房的方向,抬高聲音:“有咱主子在,怕甚麼?”
小曲子聲音降落了下來:“巳時的時候小主子還未起,翠枝就模糊的發覺到不太妙,摸了摸小主子的額頭彷彿溫度不太對,再摸了摸小主子身上,那燙手的熱度卻讓主子幾個曉得不大好了。主子幾個驚得差點暈疇昔,翠枝惶恐失措的就要去請太醫,而這個時候,那小喜子煞是眼尖,一眼瞅見了小主子耳根後的一處小小的紅疹子。翠枝顫動手探去,隻見小主子哼唧著就要伸手去撓,這一伸手,小主子胳膊上那密密紮紮的疹子就觸目驚心的看在主子幾個眼中……如果主子不在莊子的話,主子幾個就是搏命也得將這事給瞞下來,畢竟莊子裡病邪殘虐的,哪個還不曉得一經入了莊子,那就幾近是雙腳踏進了鬼門關?可厥後主子轉念一想,幸虧主子也在莊子上,因為主子堅信,隻要有主子在,小主子定會轉危為安。是以主子當機立斷,小主子這廂一策動,主子就半晌不擔擱的去彙報了爺,隻求能早一點的將小主子送到主子跟前……”
翠枝忙跪了下來:“主子要怪就怪奴婢,統統都是奴婢出的主張。”
“爺總歸是內心頭有咱主子的。”翠枝喃喃著,隨即望著大阿哥的模樣憂心忡忡:“曲子,我真怕……”
張子清聞言暗歎,怕死實在也是人之常情,隻是放在這個朝代,當主子的連命都是主子的,那裡又能由得你顧恤你這條命?
翠枝看他:“你剛想跟主子說甚麼啊?”
這時小曲子感喟道:“主子怕是不知,福晉當真是被大阿哥一出打擊的不輕,臥床不起不說現在還整天見的唸叨著甚麼觀音甚麼座下的金童玉女甚麼的,這麼一來,劉嬤嬤就離不得福晉的身,而福晉身邊也是少不得留下兩三個忠心耿耿的人服侍著,不然,府裡頭某些宵小如果趁這空擋趁虛而入,當真是防不堪防。那麼福晉屋裡頭剩下的,幾個不入流的皆是貪恐怕死之輩,聽得要去莊子裡服侍大阿哥,各個嚇得魂不附體,一個比一個能找藉口,乃至為了迴避這一出連自殘其身也在所不吝……就如許的人,彆說福晉就是爺也不敢讓這幫子心機不正的來服侍府裡頭的大阿哥啊,如果哪個心抱恨憤,保不齊大阿哥就能害在這等子人手裡。主子等看著吧,等福晉緩過勁來,第一個清算的就是這幫子貪恐怕死之輩,為奴為仆,不想著如何酬謝主子,卻總深思著如何明哲保身,不是作死是甚麼?”
小曲子那裡能明白他主子手裡頭拿的阿誰是個甚麼東西?隻是剛纔提及府裡頭的爺,驀地又想起四爺的交代,忙道:“另有主子……”
弘暉熱的不住的拿小手無認識推著身上蓋的被子,張子清單手將他從被窩裡撈起,試圖舀了小米粥喂他,一如既往的他難受的哭泣著咽不下,剛喂出來的小米粥順著他的唇角再次流了下來。
富靈阿皺著臉揚著胖爪子要撓臉,張子清嚇個不輕,這爪子要撓下去,依富靈阿那凶惡的力道,那這標緻的大女人將來可就要成為麻子臉了。康熙那臉上的幾處麻子,哪怕當初她站得遠都能看的個清楚,她的大女人水靈靈的,可不想將來那水嫩的麵龐上呈現這麼大塊的瑕疵。
小曲子聞言忙接過話茬:“回主子的話,今個醜時一刻擺佈,小主子睡夢中含混的喊熱,當時主子幾個隻當是小主子蓋多了,就撥弄了炭火讓屋裡頭這熱氣略微降了些。可小主子過了不下小半個時候後還是喊熱,主子幾個又折騰著給小主子換了床稍薄的被子,如此這麼折騰著,小主子在寅時擺佈總算是睡著了。在辰時的時候尚還未發覺到甚麼非常,隻是小主子含混著不肯起床,主子也試了小主子的額頭,也不熱,就當小主子半夜那會折騰著,能夠起不了床也屬普通,因此也就由小主子多睡會去。可誰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