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看他,目光中帶著股逼視:“你說,她有那種命嗎?”
如此在屋外站了約莫一刻鐘的工夫,垂垂的,他彷彿聽到了屋裡有些異響。豎耳聽了會,好似這異響有些不太對勁,他有些獵奇,就前傾了身子悄悄將耳朵往軟簾上靠近了些,高高豎起了耳朵,全神灌輸的聽起了裡頭的動靜……
提了外頭坐在爐上的熱水壺,蘇培盛謹慎的掀簾出去,低眉紮眼眼神涓滴不敢亂瞥,就這麼盯著自個的腳尖可貴還能一起摸索到茶幾前,心慌手卻不抖的添水倒茶,捯飭著幾個杯子來回散著熱氣,等著茶水差未幾溫了,這才端著茶水邁著小步謹慎翼翼的捱到他主子跟前。
福晉一乾人等隻當是那張氏迴天乏術,四爺留在她屋裡不欲人打攪,想陪著她走完最後一程。雖是內心泛著酸,可轉念一想又豁然,畢竟哪個還能和個將死之人較量?
模糊的幾道粗重的喘氣透過門簾,蘇培盛顫抖了下,恨不得拿棉花塞住自個的耳朵順道再拿繃帶纏上兩道,非禮勿聽啊。
今個倒是怪了。
下一刻蘇培盛吃驚的將身材敏捷縮了歸去,一張白淨的臉變幻莫測,彷彿偶然間撞破甚麼駭人辛秘般,眼裡更是滿滿充滿著驚奇與不成置信!
“你欠爺的。”四爺咕噥著,卻彷彿是戀上了這類唇齒相依的感受,貼著那唇又是一陣唇舌廝磨。
四爺略帶歉意:“忙胡塗了,是四哥今個忽視了。”
頓了會,又道:“另有,將來你要敢將這事說出去,爺就弄死你。”
喘氣了會平複了下呼吸,待心律逐步趨於安穩後,四爺就這麼側著身定定的看著枕邊此人,這不濃不淡的眉,這濃而卷的睫毛,這微微上翹的鼻,另有這粉嘟嘟的唇,就這麼一張臉,不是說長得不美,隻是他後院之人比之美的何止一二,為何他恰好就記著了這張臉?那年剛賜給他的時候,這張臉甚麼模樣他彷彿已經不記得了,或許他向來就冇記得過,可不知甚麼時候起,他竟漸漸能記著這張臉的模樣了,讓他想起最多的就是那雙微微一彎就讓人表情愉悅的眸子,固然常常以溫馴之態示人,可他就是曉得這女人的裝相,曉得這女人的內裡藏奸。
對此,後院一乾人女人嫉恨的眼都綠了,他們爺走哪帶哪的親信蘇培盛,常日就跟四爺的影子普通寸步不離的,現在他們爺竟為了一個戔戔張子清就將他形影不離的影子給留了下,還特地照看,如此殊榮,足矣見得爺對那位的在乎和正視,如何不讓其他女人紅了眼?幾近四爺一分開,一乾女人們就堵在了張子清的屋前要出來看看那女人究竟死了冇,幸虧四爺臨走前留下了話,蘇培盛得以拿話堵住這幫女人,將她們十足都擋了歸去。
這是,這是……這真是他們爺做出來的事?
蘇培盛噗通跪下:“主子該死——”
四爺迷惑的看著抱著大盒小盒的老十四,驚奇問道:“十四,你這是作何?”
徐太醫退了出來,傳達了四爺的話,除了留下蘇培盛一人候著外,其他人等全都歸去,冇得四爺的呼喚不得再踏進這院子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