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晉皺眉沉吟半晌,歎道:“先去叫個太醫來看看吧,要不成,那就看爺如何說。”
四爺恍然未聞,隻是定定的看著懷裡這比他的巴掌大不了多少的孩子,緊抿了唇沉默半晌,道:“昀,弘昀,爺的兒子就叫這個名!”出口的話彷彿帶著不容置疑的固執。
滿人端方抱孫不抱子,爺如何……
福晉被噎的說不出話來,抱著三阿哥如同抱著燙手山芋。反觀那四爺,彷彿涓滴冇有發覺到福晉的不安閒,低頭拿指腹悄悄摩挲著兒子皺巴的小臉,看著小兒乖靈巧巧的呆在他懷裡翕張著一張紅潤潤的小嘴,甚是惹人顧恤。
“福晉,您可悠著點。”劉嬤嬤心疼的撫著福晉的背,輕聲責備道。
“不叫!我兒子不要叫福惠!”
裡頭的張子清隻哭不說話,外頭四爺莽著臉不出聲,一刻鐘後,四爺終究再次發怒了:“你究竟要如何?!”
福晉呆了下,繼而心下微酸,昀,也就比暉略遜一籌……看來爺倒是非常看重這個阿哥……
張子清就哭,恨不得能將自個哭瞎。
劈麵的哭聲止了半息,張子清腦海中緩慢的在思慮,這個名字如何這麼熟?隻在兩息的時候她就想到了,怪不得這麼熟,本來是小年糕那短折的八阿哥!
蘇培盛雙腿一軟就跪了下來,哭喪著臉高喊:“爺三思啊,二阿哥還小,經不起這來回的折騰啊……張主子,您可莫要惹爺活力了,要多為二阿哥著想啊――”
調好情感,福晉安靜的問向那產婆:“兩個阿哥,哪個是大的,哪個是小的?”
話說,他還當真冇見過她如此‘威武’的一麵,當真是新奇……的可愛!
偏殿的統統張子清涓滴不知,待她再次復甦之時,得知她寶貝兒子的名字已經被內定為弘昀時,一個鯉魚打挺就從床上挺了起來,又急又怒又恐的差點瘋掉。
“主子,二阿哥他正……”
好生一會福晉才緩了過來,有些遊移不定的看向劉嬤嬤:“你說這張氏,但是,但是魂魘了?”最後幾個字壓得極低,畢竟怪力亂神不成隨便拿來講道。
“二阿哥?!”張子清調子拔高,透著股刺耳的鋒利:“誰說我兒子是二阿哥的?我兒子是三阿哥,是三阿哥弘時!我兒子是弘時!!”
一聽這個,四爺火就上來了:“你念過幾本書?你懂昀是何意?你這個癡頑無知的婦人!”
四爺的目光這才從二阿哥那皺巴巴的小臉上移開,淡淡掃了福晉一眼,淡薄的目光從哭泣不止的三阿哥身上一掃而過,道:“那就叫時吧。”
候在產房外的人終究長鬆了口氣,當時候緊繃的神經到這一刻纔算真正鬆緩了下來。福晉緩過了勁,就忙相詢兩位阿哥哪個生在前頭哪個生在背麵,那婆子就照實稟來,道那張氏生了二阿哥,那李氏出產稍晚些,產下了三阿哥。
福晉瞧了四爺的神采,又忙相詢兩位格格可安好,那婆子又道,兩位格格無所大礙,隻是因著不測早產,出產完後皆筋疲力儘昏睡了疇昔,坐蓐期間好生療養便是。
四爺額角的青筋突突直跳,忍了又忍,終究壓住了心底的那份暴躁:“那就叫福惠。”
翠枝和小曲子憂心不止,不知他們主子究竟是如何了,剛醒來的時候還好好的,本想著讓主子高興點就將爺賜二阿哥名為弘昀的事當喪事說給主子聽,怎料主子聽後就發了狂,失了明智的大喊大呼也不知是何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