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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線，帝都北郢。

“楊無端。”

經曆過各種災劫，彷彿否極泰來，端王朝的運勢終究有好轉的跡象。元和十年整年都是風調雨順的好年景，元和十一年的春季也甚為合情意，春日暖暖，雨落得未幾很多，站在高處瞭望，江水溫馴地東流，涓滴冇有殘虐的跡象。

這一等，便是三個時候。車廂內世人由鎮靜而平平，由無聊而沉悶，長途跋涉的倦怠重新占有上風，一個個東歪西倒地打起了打盹。

年青人好不輕易喘順了氣，俄然聽下方傳來聲音：“兄台，該起來了。”

世人隨他所希冀去，那是城外的大江繞北郢而過構成的一灣湖水，明白日的，那湖上卻似覆蓋著一層輕霧，陽光照不透，看不到湖麵波光粼粼，隻模糊能看到霧中有畫舫緩緩行進，舫上層樓飛簷，樂聲縹緲，似真似幻。

那是個很年青的少年，皮膚是一種看起來又細又膩的紅色，他冇有見過象牙，不然會說是象牙白。襯著如許的皮膚，甚麼樣的頭髮都會顯得紮眼，何況這孩子有一頭濃黑富強的頭髮，劃一整地束著，戴了一塊純陽巾。他暴露那隻眼睛也標緻，是杏仁形，眼白白得泛藍，瞳人又黑又大。

老農偶爾向東看了眼，襯著朝陽東昇的背景，一輛馬車被金光覆蓋著，正不疾不徐地行駛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