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如何得了?
“是是是!老高,還是你看得通透!”
“不走如何辦?這些傢夥手眼通天,管著監獄和訴訟,比地痞惡棍還狠,惹不起啊!”
掉腦袋不說,一個抄家放逐,妻兒長幼吃甚麼喝甚麼,整天乾體力活,那但是比死都難受。
老高說完,坐好了身子,跟著懶洋洋持續說道。
伴計嘴裡嘟嘟囔囔,點頭走開。
那些官員一個個都是豪財主、大地主。不查他們,查本身這些微不敷道的小吏,這不是瞎胡搞嗎?
“掌櫃,就如許讓他們走了?”
“撐死膽小的,餓死怯懦的。酒該喝照喝,肉該吃就吃。千裡仕進,隻為升官發財。建康府的官員,全部江南東路的官員,從上到下有幾個不貪的。你就放心吃喝,把心踏結結實放回肚子裡吧!”
肥壯的皂吏二十多歲,滿臉的橫肉,膚色白淨,看模樣入行不久。
他看了一眼四周,靠近了瘦子,抬高了聲音說道:
“傳聞了,不就是行宮西邊新掛牌子的衙門嗎。如何了?”
“徐掌櫃,高喜的賬目,拿出來看看。”
“你們是……”
徐掌櫃大吃一驚,隨即從速拿出了賬冊。
金陵士民隻曉得反貪分司反貪反腐,但誰也不曉得,反貪分司究竟有甚麼人,有多少人,做過甚麼事,抓過甚麼人。
“好好好,高孔目,你慢走!”
瘦子岔開了話題,扯到了經界法上。
“建康府通判顧鬆,又貪又狠,起碼也弄了幾十萬貫。但這麼多年,告他的人一大堆,抓了嗎?顧鬆是當朝參政大臣胡榘的弟子,和宰輔薛極也有來往。你想想,如果朝廷想動顧鬆,還不早都動了。”
因鳳凰台所處的鳳台山陣勢高亢,能夠看到城西“大江前繞,鷺洲平分”,多有遊人前來,是以這裡的商家買賣昌隆,熱烈繁華。
“反貪司……”
朝廷已經下詔對官方商稅放寬政策,免除百姓身上的苛捐冗賦,但建康府有些官吏仍然巧立項目,無所不消其極,將“食米”當作“酒米”、把“衣服”當作“布帛”十足課稅,乃至連身無長物的旅人也要加稅。
“徐掌櫃,高喜高孔目,他的賬目,拿給我們看一下!快!”
興慶元年春,位於金陵講武堂西側的東酒庫,掛起了“大宋江南東路反貪分司”的牌子。
瘦子點了點頭。建康府衙門拔除官妓賤籍,秦淮河上的花船少了很多,但另有一些女子冇有餬口來源,以此為生,官府也無可何如。官府拔除官妓賤籍,卻冇有拔除全部青樓財產。
麵龐肥胖的皂吏老高夾起一塊鮮嫩的魚肉,放入口中咀嚼。跟著一杯苦澀的果酒,臉上都是享用。
“杜班頭這幾天冇來,你說會不會已經出事了?”
貪墨萬貫以上,那但是要掉腦袋的!
瘦子明顯怯懦,對報紙上的動靜,建康府和江寧縣的三令五申,心有慼慼。
老高是個明白人,對經界法的推行不報任何但願。
“兩位官差,請細查!”
“狗日的,吃不死你個狗雜種!”
三山半落彼蒼外,二水平分白鷺洲。
伴計曹二上來,不甘心腸說道。
“你就說我們如許的胥吏,光一個建康府都有幾千人。不靠欺詐訛詐,我們吃甚麼喝甚麼?如何贍養一家人?”
秦淮河把建康府一分為二,秦淮河南為江寧縣,有鳳凰台等風景,而秦淮河北,則多是官署、書院,包含行宮,也就是現在的講武堂。